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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墨蘭－蘭臺深耕 靜握樞機（第1頁）

第416章歲寒知柏暗香浮動

臘月將盡，年關(guān)的氣息日漸濃郁。汴京城內(nèi)各府都在忙著灑掃庭除、準備年禮，韓府也不例外。墨蘭協(xié)助長嫂李氏打理庶務(wù)，將一應(yīng)年節(jié)事宜安排得井井有條，既不喧賓奪主，又處處周全，連一向嚴苛的韓太夫人也挑不出錯處。

一、年禮節(jié)禮蘭心獨運

年禮往來，最是考驗人情練達。墨蘭親自擬定了各府年禮單子，既不顯奢靡，又恰如其分地體現(xiàn)出親疏遠近。

送往永昌伯爵府的，是一套她讓文姑娘從“清韻齋”精心挑選的前朝碑拓，正合老伯爵的雅好；給通政司參議夫人備下的，則是“錦云軒”新到的江南軟緞，顏色花樣都是參議夫人素日偏愛的沉靜色調(diào)；至于英國公府張桂芬處，除了一些上等藥材補品，墨蘭還特意加了一副精致的馬鞍配件——既不貴重得惹眼，又顯出了對她個人喜好的了解與尊重。

而收到別府送來的年禮，墨蘭也必親自過目，斟酌回禮。她讓周雪娘專門備了一本冊子，記錄各府年禮的輕重厚薄，以及往來人情脈絡(luò)。這些看似繁瑣的禮節(jié)，在她手中，卻成了鞏固關(guān)系、梳理人脈的絕佳機會。

二、慈幼溫情寒冬暖意

年關(guān)將至，墨蘭心中最掛念的，還是外城慈幼堂的那些孩子。她吩咐吳娘子從“惠豐號”調(diào)撥了足夠的米面糧油、肉食菜蔬，又讓蘇娘子趕制了一批厚實的棉衣，親自帶著幾個可靠的仆婦，趁著雪霽天晴，前往慈幼堂。

孩子們見到她，雖有些拘謹，眼神里卻充滿了孺慕與歡喜。他們穿著干凈暖和的新衣，小臉也圓潤了些，正在老秀才的帶領(lǐng)下，朗朗誦讀《百家姓》。朗朗書聲回蕩在修繕一新的院落里，驅(qū)散了冬日的嚴寒。

墨蘭查看了他們的住處、飯食，又考校了幾個年紀稍大孩子認的字，見他們竟能磕磕絆絆地讀下簡單的告示，心中頗感欣慰。她勉勵了老秀才和兩位管理婦人，額外給了豐厚的年賞，囑咐他們好生過年。

離開時，一個約莫七八歲、原本最為膽怯沉默的小女孩，悄悄跑到她面前，將一枚自己編的、略顯粗糙的平安結(jié)塞到她手里，細聲說：“給夫人……平安。”墨蘭接過那枚帶著孩子體溫的平安結(jié)，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她知道，自己播下的種子，正在這片看似貧瘠的土地上，悄然生根發(fā)芽。

三、產(chǎn)業(yè)盤整靜待春來

年關(guān)也是盤賬之時。文、吳、蘇三位管事將一年的賬冊整理得清清楚楚，送至墨蘭面前。拋開各項開支和預(yù)留的發(fā)展資金，純利竟比去年翻了一倍有余。尤其是“錦云軒”，因著英國公府的訂單和隨之而來的名聲，利潤最為可觀。

墨蘭并未將利潤盡數(shù)收入囊中。她拿出相當(dāng)一部分，作為額外的花紅分給三位管事和店中得力的伙計仆役，又撥出一筆錢，用于來年擴大“清韻齋”的規(guī)模，以及支持“惠豐號”嘗試開拓至北地的商路。

她與三位管事進行了一次長談，肯定她們一年的辛勞，也指出了不足之處，并共同商議了來年的發(fā)展方略。她鼓勵她們大膽去做，若有難處，她自會支持。三位管事如今對她已是心悅誠服，感激之余，更是鉚足了干勁。

四、深院夜話夫妻同心

除夕守歲，韓府一家團聚。席間自是熱鬧非凡。韓太夫人看著兒孫繞膝，滿堂和氣，心中歡喜，對操持家務(wù)的李氏和沉穩(wěn)得體的墨蘭都夸贊了幾句。

夜深人散，墨蘭與韓絡(luò)回到清暉院。窗外偶爾傳來零星的爆竹聲，更顯得室內(nèi)溫暖靜謐。韓絡(luò)飲了些酒，面上帶著微醺，看著燈下妻子沉靜的容顏，忽然感慨道：“夫人這一年，辛苦了。內(nèi)外操持，教養(yǎng)嘉兒，還辦了慈幼堂那樣的善舉。為夫……心中感念?！?/p>

墨蘭為他斟上一杯醒酒茶，微笑道：“夫君言重了。這些都是妾身分內(nèi)之事。能得夫君與母親認可，能為這個家盡一份心力，妾身心中亦是安穩(wěn)滿足?！?/p>

夫妻二人看著搖籃中熟睡的韓嘉，又說了些閑話。韓絡(luò)提及開春后翰林院可能有的變動，雖語焉不詳，但墨蘭已從中聽出些風(fēng)向。她并未深問，只溫言勸他早些安歇。

獨自坐在妝臺前，卸下釵環(huán)，墨蘭望著鏡中的自己。這一年，她看似循規(guī)蹈矩，安于內(nèi)宅，實則在外開拓了產(chǎn)業(yè)，建立了獨特的人脈網(wǎng)絡(luò)，更播下了慈幼堂這顆蘊含著未來無限可能的種子。她的根基，在無聲無息中，又扎實了許多。

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在這汴京城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涌的歲末，墨蘭如同庭中那株耐寒的柏樹，沉靜地積蓄著力量，枝葉間已隱隱透出即將萌發(fā)的春意，暗香浮動，靜待風(fēng)來。

（第416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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