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想法浮現(xiàn)的時候有的是罪惡,寫下來卻轉為滿足跟異樣的平靜。他并不覺得自己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紀還會想跟妹妹爭寵,他不想b較獲得的多寡,卻不能漠視被剝奪的任何事物,晚餐,讀書時間,jg神,責任,獨生。
若她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似乎對大家都好,劉泛懸為自己能冷靜的分析這件事而感到些許動搖,卻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若她不在了,父母不用奔波帶她去看病,自己也不用分神去照顧一個一點也不想照顧的人,她也不會成為一個注定長不大的悲劇,她不在了或許對她本身來說才是最大的幸福。
多麼可悲,她是他們一手造的,這是他最感到束手無策的一點,然而他們到現(xiàn)在還在培養(yǎng)她的一無四處。一委屈就哭,讓他看到輕易掉淚的nv孩子就覺得討厭,從劉安詩身上深刻的t會到眼淚是最要不得的壞習慣。
父母回來之後就喊他去吃飯,那時放下筆,滿滿的去si在計算欄的邊緣擠成一角窟窿,他默默的闔上習作,想著等等回來再擦掉好了。
他不能有這種怨言,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好孩子,也只能是好孩子。
習作回到手中之後,他翻了翻,發(fā)現(xiàn)許芊羽真的擦的很乾凈,沒有任何筆跡,只剩下一些難以辨認的凹陷。
那讓他感覺有點悶,望向她的位置,木椅上有種煩躁的空蕩。一直以來雖然不是極力隱藏,卻也小心翼翼的掩飾了,沒想到有那麼一天,會被一個毫不相g的人發(fā)現(xiàn),那像是有個人不過問就剖開你的心臟,把里層翻到表層去,用貓咪般好奇的眼光打量。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tài)度去看待這件事,只能把習作蓋在臉上,任由情緒在腦海里發(fā)出過大的噪音,驅散了不知道誰的呼喚,以及外在的所有聲響。
這天放學,許芊羽又來找他。
「劉安詩是誰?」她帶著一樣的神情,問了和昨天一樣的問題。
劉泛懸放下了本來要收進書包的鉛筆盒,沉默許久。
「……嘿,earthcallg」
他抬起頭來,看著那帶了點笑意的眼。
「我英文不好,只知道些對考試沒幫助的東西,但我覺得這句真的很可ai,聽說你很喜歡看影集什麼的,應該懂吧?」
劉泛懸呆了半晌,隨後無奈的g起嘴角。
「我希望我現(xiàn)在真的不在earth上?!?/p>
「呵,沒想到高材生也會這樣講話?!?/p>
「你沒想到的事還很多?!顾粗『诎迳蠗l列滿的作業(yè),眼神有些渙散,「例如,劉安詩其實是我妹什麼的?!?/p>
許芊羽歪頭,「其實我想過那是你的家人,她做了什麼嗎?」
「沒什麼?!顾遄闷鹪捳Z能表達的所有,不愿透露任何不該透露的,「不是什麼罪不可赦的事?!?/p>
「對你而言也不是嗎?」
「……」
許芊羽把頭發(fā)撥到肩膀後面,像是想把他平靜的表面g破般g起笑,「如果你愿意說,我會想聽聽,因為我也曾經對家人有那樣的念頭?!?/p>
言下之意可能是你不孤單,他這麼想,不發(fā)一語的看著放大片上的繁復花紋,那是一種迷幻,是一種來自深淵的溫暖,包圍了他的靈魂。
那之後,他開始跟許芊羽聊天。
他慢慢的跟她講起劉安詩,跟她說自己眼中的妹妹,自己對家里的人的看法,發(fā)現(xiàn)她全部都能坦然接納,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心里茁壯,用黑se的雨滋潤,感同身受的話語施肥。她像是想在他心里栽培出一朵最純粹的幽暗,總會在他又猶豫不決的時候把他真實的想法從嘴里牽出來,笑著安撫太ch11u0而惶惶不安的內心,讓他覺得那真的沒什麼,有種病態(tài)的平靜安祥擴散。
「你最近常常跟許芊羽走在一起,你們有什麼掛嗎?」
等到這個問題被提出時,劉泛懸也才意識到他們關系好像真的有點親密了,他搔搔頭,還沒有機會解釋,友人就說:「那個nv人,大概很想上你的床?!?/p>
「什麼?」
「什麼個鬼,你不知道她就是b1a0子嗎?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了,不要跟我說你也想成為其中之一?!?/p>
劉泛懸腦海里浮現(xiàn)她的臉,試想她若跟別人za,倒也不是骯臟到難以入目的畫面,畢竟她有雙跟貓一樣純凈又邪魅的眼睛,她試著x1引人注意的時候,也會笑著說earthcallg。忽然之間也能理解那句話特別可ai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