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該怎麼扮演哥哥的角se,因為她在成長的時候,他在跟父母吵架,他和她最多互動的時候,是在她上學(xué)時,偶爾騎著機車去載她回家,但是因為她的學(xué)校和家的距離不長,也沒有能讓他們閑聊的余地。
之後他就上大學(xué)了,連當(dāng)個好兒子都無能為力,更遑論一個好的哥哥,而好的標準又該是如何?從來沒有人能夠解釋清楚,大家卻都喜歡在嘴邊掛著好這個字。
「漉辰,在學(xué)校還好嗎?」
「嗯。」
關(guān)於這類提問,他向來習(xí)慣在對話還沒開始發(fā)展前就讓他胎si腹中,他哪有可能不明白那個問句只是個開場白,只是沒人能明白他的不領(lǐng)情是為了讓大家好過。
空氣簡直凝滯的讓手腳都沒辦法好好伸展,他明白父母都有想說的事情,但是沒人開口,大家都在等,山崩是注定的,大家都在等哪一刻落石會滾下來。
「漉辰,我們有話想要……」
等到媽媽真的想開口的時候,他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林巽堂阻止的眼神,要她別再說下去。不知如何是好,媽媽也只好低下頭繼續(xù)把飯吃完。
雖然氣氛是詭異的,最後還是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頓飯的時間,誰也沒再說什麼。
吃完飯的時候,他很主動的去把洗碗槽里的晚都洗了,并且婉拒想要幫忙的媽媽,一個人默默的站在流理臺前,安份地做著也許是最後的家事。
當(dāng)屏氣凝神的感受當(dāng)下發(fā)生的一切,時間是會拉長的,即使沒有回頭,他也知道剛才那頓飯的氣氛被延續(xù)了,視線一直在背上灼燒。
并不是什麼事都能一直忍受,像是在慢慢鉆洞一樣,現(xiàn)在那些眼神彷佛會刺痛人一樣讓他想要大叫,除了要把碗洗乾凈之外,還要分神去克制自己不要情緒失控。
說實話他也從來沒能弄懂自己想g嘛,青春充斥的是慘白又滿溢的不知道,不曉得,不明白。
也不必花時間去收拾行李,因為在這里沒有任何重要的東西被留下,那件件洋裝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就已經(jīng)無所謂。
但是真正快要出門的那一刻,他卻有了些許的猶豫,外頭下著雨的夜se,看起來b平常還要黑,還要兇猛,像是一走出去就會被吞噬。
這次走出去,就再也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那天去橋上,知道自己還擁有一個人的ai,所以可以自私的感到心安,可以用別人的溫情去面對太過殘忍的一切,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什麼都沒有了,外面儼然變成空無一物的城市,只剩下無盡的寂寞。
拿著車鑰匙的手顫抖了起來,只??诖锏拿拦さ洞嬖诟凶兊眠^於強烈,沒有好好計畫終結(jié)的那一刻,讓他心理充斥著混亂無b的思緒,還有不愿意承認的恐懼。
要往哪里走?要去什麼地方?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這就是一切的盡頭了嗎?
家人的面孔,走出去就再也看不到了。
「林漉辰。」
他身t一僵,沒有回話,也沒有回頭。
「雨下那麼大,你還想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關(guān)你什麼事?」
或許內(nèi)心深處是不想這麼回答的,但總有種想法,有種念頭,非得要他這麼說不可,好像這已經(jīng)變成他們對話的形式。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收起那種態(tài)度?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一回事?」
忍耐多時,終究還是爆發(fā)了,他不明白此刻的心跳到底是因為憤怒還是其他,但是腦中思索尖酸的話語,永遠是那麼冷靜且不費力氣。
「不把別人當(dāng)一回事的到底是誰?我才想問你們到底有什麼資格去翻我的房間?刺探別人的ygsi很好玩嗎?」
他慢慢的轉(zhuǎn)過身,長久以來第一次好好看著林巽堂,有那麼一刻是覺得他b平常還要衰老,衰老成令人擔(dān)心的樣子,但那也很快就被忽略了。
「如果你還在意你的父母,我們還需要自己去弄清楚你到底是怎麼了嗎?」
我從來都不曉得你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學(xué)校到底都做了什麼?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為什麼把自己的外表ga0得那麼不像樣?為什麼衣柜里面會有nv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