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什么也沒說,只是頹然地、重重地靠在了床背上。
他摸起床頭柜上的煙,抖出一支煙叼在嘴上,“啪”地一聲點燃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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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的臥室內(nèi),煙霧繚繞升起,模糊了他疲憊的臉……
房間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剩下我壓抑的啜泣……
電話鈴聲再次尖銳地撕裂了房間里的死寂……
第六節(jié):大弟弟求助
我猛地一顫,看到屏幕上跳動著“大弟弟”的名字時………
我用僵硬的手指點開了接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喂,大弟?”
“姐,你手頭有錢嗎?”弟弟的聲音帶著急迫,“明明(他弟弟的兒子)老毛病又犯了,醫(yī)院說要馬上交五千塊押金……”
老公在伸手在床頭柜上掐滅了煙頭,發(fā)出一聲清晰的冷笑。
我的心直直往下墜,我的手有些顫抖,強撐著回應(yīng):“怎么…這么突然?嚴(yán)重嗎?”
“咋不嚴(yán)重!人都咳得喘不上氣了,臉都白了!”弟弟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姐,我知道你難,可我這實在是……”
我抬眼看向老公,他別過臉去,留給我的只有一個冰冷的側(cè)影。
電話那頭的催促和眼前的沉默像兩把鉗子,把我的心撕扯得生疼。
“姐?你還在聽嗎?能不能想想辦法啊!”
淚水一下子模糊了視線,我張了張嘴,喉嚨緊得發(fā)不出聲音。
一邊是等錢救急的侄子,一邊是剛剛經(jīng)歷信任危機的婚姻,我夾在中間,被撕扯得快要窒息了。
“我……”我剛擠出一個字,老公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臥室,到另一間臥室睡覺去了,隨后傳來重重的一聲關(guān)門?!斑恕薄?/p>
弟弟帶著哭腔的催促聲和臥室那聲沉重的摔門聲,像兩把鈍重的鐵錘,交替砸在我的心上。
我跌坐在冰冷的床沿,淚水模糊了視線……
弟弟焦急的“喂?姐?你說話呀!”仿佛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侄子病重:我這個做姑姑的,連救急的錢都拿不出來,如果因為錢耽誤了治療,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這種愧疚感像火一樣灼燒著我。
對婚姻的絕望:老公剛才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這個家,早已徒有其表,或許他也是倦了。
不管?我的良心何安?
臥室內(nèi)毫無聲息,那扇門像一道冰冷的屏障。
我擦干眼淚,內(nèi)心在極度的痛苦中反而生出一種冰冷的清醒。分析眼前的局勢:
丈夫靠不?。核粌H不會提供幫助,反而可能以此作為攻擊我的武器。期待他的支持,是最大的不切實際。
如果去找李闖闖,可能最快解決醫(yī)藥費:他是目前能最快拿出這筆錢的人。然而,我已經(jīng)花了他5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