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熱情,但眼神卻在我們?nèi)酥g微妙地逡巡……
感覺她的那句話不像問候,更像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試探。
李先生點了點頭,客氣而簡短地回應(yīng):“嗯,帶孩子出來走走。小林你忙,我們先過去了?!?/p>
說完,他便輕輕攬過我的肩,示意繼續(xù)向前走?!皠⒔?,好久沒見你了,還有點想你?!?/p>
林曉娟的笑容依舊,話語熱情,仿佛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芥蒂。
我心中暗自皺眉,她這話聽起來親熱,卻巧妙地避開了我問題的核心,更像是在李先生面前維持一種單純的舊識形象。我只好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勉強接話:“是啊。小林,你現(xiàn)在在哪高就???”
“我又回單位上班了………?!?/p>
她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隨即非常自然地將目光轉(zhuǎn)向我身邊的李先生,語氣里帶上了一種不容外人插足的熟稔,“李先生,您身體怎么樣了?好久沒找我按摩扎針了,我還一直惦記著呢?!?/p>
這句話問得極其自然,卻像一根細針,輕輕刺破了某種關(guān)系。
她不再稱呼“李老”,而是更顯親近的“李先生”,并且特意點出了“按摩扎針”這種帶有私人關(guān)懷意味的服務(wù),瞬間將她自己放在了一個關(guān)心他健康的、特殊的位置上。
李先生略顯窘迫,含糊地回應(yīng):“哦,還好,還好……最近是有點忙。”
我接過話頭,帶著溫和但不容置疑的微笑說:“是啊,老李最近換了個理療師,感覺挺不錯的,我們就沒再去麻煩你。你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p>
他聽到我說“老李”這兩個字的時候,林曉娟的臉色有一些不對。
劉姐,你,你們……”林曉娟臉上的不自然只持續(xù)了一瞬,立刻被一個更燦爛、卻略顯空洞的笑容取代,“……太客氣了!看到李先生氣色這么好,我就放心了。對了,”
她忽然轉(zhuǎn)向李先生,用一種熟稔的、帶著些許回憶的口吻說:“李先生,你還記得張醫(yī)師總說的那個穴位嗎?足三里,你說按了特別有用那個。新理療師有沒有著重幫你按這里?”
這個問題看似關(guān)心,實則毒辣。
它既提醒李先生他們之間共享的過去,又在試探我是否真的了解李先生的治療細節(jié),想在我面前證明她才是更懂李先生需求的人。
我心里一沉,但面上不露分毫。
我沒給李先生回答的機會,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對林曉娟笑道:“小林真是細心,現(xiàn)在都是儀器加手法,更科學了。老李,時間不早了,我們不是約了王總喝茶嗎?”
“哪個王總?”李先生似乎有點懵逼了。
我倆正要走,林小娟又說了一句話,把事情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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