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zé)岬乃鳑_刷著碗碟,也模糊了我的視線。
二弟媳在一旁默默地擦著桌子,布料與桌面摩擦發(fā)出輕柔的沙沙聲。
那一刻,廚房里的這點(diǎn)暖意,真實地托住了我即將下墜的心。
還好,這個家,終究還有點(diǎn)溫度的。
———我的每一次娘家團(tuán)聚,都是精神和肉體的一次艱難洗禮!
第四節(jié):冰融時分
過年后初三,我?guī)е畠夯氐搅思摇?/p>
年后,天氣熱了,我的牛肉飯攤子依舊每天出攤,孩子們沒有開學(xué)的時候,生意很少,只能賣十多份。
直到3月1號以后,女兒二年級了……
女兒跑過來幫我拿拖鞋,嘰嘰喳喳地說著新學(xué)期的打算。
窗臺上的那盆綠蘿,又冒出了幾片鮮嫩的新葉。
年后,李先生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
天氣慢慢轉(zhuǎn)暖,生意也慢慢又好了起來……
那天沒有出攤,我泡上一杯茶,在午后的陽光里,我又打開了那個木盒。
那個木盒里放著一只翠綠的翡翠玉鐲,我記得,這只玉鐲是李先生姐姐留下來的,李先生曾經(jīng)把這只玉鐲戴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他竟然把自己認(rèn)為最好的東西留給了我?
翡翠鐲子靜靜地躺在盒子里,溫潤的光澤里,映照著李先生佝僂的背影,映照著學(xué)校門口的風(fēng)雪,也映照著我這五味雜陳的思念……
我拿起了那鐲子,戴在了我的手腕上,那溫潤的氣質(zhì)……
我忽然有點(diǎn)想念在李先生家做保姆的日子了。
積雪化盡,草芽鉆出地面。
生活回到舊軌,又有些不同。
李先生再沒出現(xiàn)。
那木盒被我放入衣柜深處,如同一段過往的封印,安靜,無負(fù)擔(dān)。
偶爾推車經(jīng)過公園,我會望向柳樹林。
下棋的老人,啾喳的鳥籠。
有時,我會尋找那個提鳥籠的佝僂背影,但距離遠(yuǎn),看不真切。
他想必已融入那片閑適,成了水墨畫里自然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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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挺好。
直到那天下午,春陽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