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啊,回來喂奶了?”她語氣自然,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錯覺。
那句“您在干什么”硬生生卡在喉嚨里,我看著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未來得及完全掩飾的驚慌,改口道:“嗯,孩子該吃了。”
白奶奶走上前,憐愛地看了看孩子,語氣輕柔:“你給我生的這個小孫女,真是越看越可愛,奶奶一會兒不見就想得慌,忍不住過來瞧瞧?!?/p>
我強壓下心中的波瀾,勉強笑道:“奶奶喜歡,是孩子的福氣?!?/p>
“你喜歡就好,”白奶奶拍拍我的手臂,“你呀,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養(yǎng)好身子,廚房的活兒有周姐和小武子呢,不用你操心。”
說完,她便步履從容地走出房間,到院子的藤椅上曬太陽去了。
我站在原地,心里卻像塞了一團亂麻。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還是我產(chǎn)后多疑,變得小心眼了?
自打生下孩子,我確實覺得自己有些神經(jīng)衰弱。
尤其到了夜里,總反復(fù)夢見兩個模糊的男人黑影,悄無聲息地立在床邊,可每當(dāng)我心驚肉跳地驚醒,床邊卻空空如也。
就連這棟別墅,在陰雨天氣里也似乎格外陰冷,總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陳腐的氣息。
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我身體未恢復(fù)產(chǎn)生的幻覺吧?
我試圖這樣安慰自己。
就在我心神不寧之際,周姐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臉色發(fā)白:
“小劉!不好了!你快去白奶奶屋里看看!小武子……小武子他發(fā)現(xiàn)了些不得了的東西!”
我的心猛地一沉,跟著周姐快步走向白奶奶的房間。
只見小武子一臉驚恐地站在紅木桌旁,手指顫抖地指著桌上那堆物事——幾張畫滿詭異朱砂符號的黃紙符箓,幾根纏著紅線的木釘,還有幾張寫有生辰八字的紙條,雜亂地堆在一起,透著一股邪氣。
我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
白奶奶她……她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們在此做甚!”一個冰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我們駭然回頭,只見那青衣道士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面色陰沉地盯著我們,眼神銳利如刀,“不安守本分,在此窺探主家之事,成何體統(tǒng)!”
我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問道:“道長,這到底是在做什么?請您明示!”
道士卻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冷笑,拂袖斥道:“貧道乃是白老夫人座上貴賓,豈容你等下人如此無禮質(zhì)詢!”
說罷,他冷哼一聲,一甩袍袖,轉(zhuǎn)身便回客房去了,留下我們?nèi)嗣婷嫦嘤U,滿心駭異與茫然。
而就在這時,隔壁房間突然傳來女兒尖銳嘹亮的啼哭聲,那哭聲充滿了不安與恐懼。
我心頭一緊,再也顧不得其他,不顧一切地沖回房間,將女兒緊緊抱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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