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讓我心口一緊,預感到他將要說的話,會改變一些很重要的事。
“小劉,”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溫和,甚至帶著一種懇切,“你帶著思李來到這個家之后,這里才真的像個家了。
我也認真的考慮過,既然你說我們兩個的感情慢慢等一等……”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最不傷人的字句,然后才清晰而緩慢地說:“那我想,不如我先將這份心意,都放在思李身上。
我想把思李認作我的養(yǎng)女,你看怎么樣?”
空氣仿佛凝固了。
窗外遙遠的車流聲、餐廳里輕柔的音樂,瞬間都消失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這句話,在我耳邊反復回響。
“……認作養(yǎng)女?”
我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
“我明白,這個提議很突然。”他向前傾了傾身,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這是一個試圖建立信任和開放的姿態(tài),“請你相信,我絕不是一時沖動。
思李是個天使,她治愈了我很多……我只是想,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和我能給的一切最好的東西。
這不會改變?nèi)魏问?,你依然是她的母親,繼續(xù)在我這里工作,我繼續(xù)給你發(fā)工資。
如果哪一天我們發(fā)展成了愛人關(guān)系,那個再說。
我只是想……多一個身份來愛她,保護她。”
他說得真誠,甚至有些卑微。
每一個字都像錘子敲在我的心坎上。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慈愛,那不僅僅是對思李的,也分明是對我的。
他看到了我作為一個單身母親的艱辛,他提供的,是一條在他看來能讓我們母女脫離困境的捷徑。
可是,我此刻的心啊,就像被泡在溫水和冰水里交替著。
一邊是為女兒可能擁有的未來而感到的寬慰,另一邊,卻是被連根拔起的恐慌和一種難以言說的、作為母親的領(lǐng)地被人侵入的酸楚。
我該怎么辦?
“所以,我推掉了今晚的應酬?!彼噶酥高@個房間,“訂在這里,不是什么公事,就是想離開日常的那個環(huán)境,就我們?nèi)齻€,如老公帶著妻子和女兒一樣,安安靜靜地吃頓飯。”
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加溫柔而堅定。
“如老公帶著妻子和女兒一樣”,這個直白的比喻,將之前所有含蓄的情感挑明了,他已把我推向了真正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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