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看到我拉上了行李箱,“你這是要干什么?你要搬走嗎?”
我提著行李箱的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他一句話,就把我一周來的煎熬和決心,變成了一個“不懂事”的玩笑。
我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卻扯動嘴角,努力擠出一個和他一樣“輕松”的笑容:“……怎么會呢,李先生。
我……我就是看天氣好,把一些不常用的衣服拿出來曬曬,順便整理一下箱子?!?/p>
我找了個拙劣到連自己都不信的借口,然后,幾乎是逃也似的,我把沉重的行李箱又拖回了客房。
李先生的目光在我臉上停頓了兩秒,那目光似乎能穿透我拙劣的謊言,看到我內(nèi)心那片被七天沉默凍傷的荒原。
但他什么也沒點破,只是如釋重負地點點頭,仿佛解決了一個小小的麻煩。
“哦,整理一下也好。”他語氣輕松,順手將那個沾著陌生塵土氣息的登山包放在玄關(guān),“這次爬山,空氣真好?!?/p>
爬山。他終于給這場失蹤下了定義。
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細微而尖銳的疼。
他自然地走向客廳,像往常一樣坐下,隨口問:“思李呢?”
“在睡午覺?!蔽衣犚娮约旱穆曇舾砂桶偷模駮窳训亩骨v。
“嗯?!彼吭谏嘲l(fā)上,閉上眼,臉上那絲狂歡后的疲憊更加明顯。
李先生回到了他的領(lǐng)地,如此理所當(dāng)然,仿佛過去七天只是去樓下散了步,而非用一場精心策劃的沉默,在我心里投下一顆炸彈。
我站在原地,看著玄關(guān)那個刺眼的背包,又看看沙發(fā)上這個疲憊到極致的老男人。
客房里,那個裝著我全部勇氣和屈辱的行李箱,正無聲地嘲笑著我片刻前的決心。
這個“家”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需要用力。
我輸了,不是輸給張嬌的年輕,而是輸給了這無力打破的、華麗而冰冷的牢籠。
我知道,往后的日子,將是戴著更沉重鐐銬的舞蹈。
而我,還必須笑著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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