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開了,我泡了一杯溫?zé)岬姆涿鬯?,端到她面前的茶幾上?/p>
“喝點水吧,伊娜小姐。”
我的聲音盡量放得平緩。
她抬起頭,眼睛紅腫,妝也花了,露出底下淡淡的疲憊。
她接過杯子,雙手捧著,熱度似乎讓她冰冷的手指恢復(fù)了一點知覺。
“劉姐……謝謝你?!彼种貜?fù)了一遍,聲音沙啞,“要不是你……”
“沒事兒,都過去了?!?/p>
我打斷她,不想讓她沉浸在被羞辱的回憶里。
“誰家還沒點糟心事?!蔽以噲D用輕松的語氣化解凝重,邊說邊繼續(xù)收拾。
我把散落的靠墊歸位,用抹布擦拭濺在地上的茶水。
“你不知道,”伊娜忽然開口,像是憋了很久終于找到了出口,“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不是……我不是那種人?!彼庇谵q解,帶著委屈和憤怒。
“我明白。”我點點頭,沒有追問細(xì)節(jié)。
在這種時候,傾聽遠(yuǎn)比評判重要。
我繼續(xù)手上的活兒,給她一個傾訴的安全空間。
第三節(jié):伊娜的辯白
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起來……
“伊娜說:“那個男人如何糾纏;
如何許諾;
如何在她面前把自己描繪成婚姻的受害者……
他說他一點都不愛她,他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
伊娜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被欺騙后的凄惶。
我沒有附和,也沒有評價那個男人。
我只是安靜地聽著,偶爾“嗯”一聲,表示我在聽。
我知道,她需要的不是一個是非對錯的裁判,只是一個能裝下她此刻狼狽和不堪的容器。
等我差不多把客廳恢復(fù)原樣,那杯蜂蜜水她也喝下去大半,情緒似乎平穩(wěn)了一些。
她看著整潔不少的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看我把家里弄得……辛苦你了,劉姐?!?/p>
“這是我的工作。”我笑了笑,“你要是累了,就去床上躺會兒。這里交給我?!?/p>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朝臥室走去。
在門口,她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輕聲說:“劉姐,今天……別告訴任何人?!?/p>
“你放心?!蔽伊⒖袒卮稹_@是保姆最基本的職業(yè)操守,也是我對她此刻脆弱尊嚴(yán)的一種保護(hù)。
伊娜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里,哭聲漸漸小了,但身體還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