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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十字路口的女人（第2頁）

他愣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責(zé)問頓住了，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無奈……

他抬手指著我們家衛(wèi)生間方向，語氣又急又氣：“你們兩口子這是干啥呢？吵架歸吵架，也不能跟水龍頭過不去??！水都滲到我家天花板了！滴滴答答的，我剛裝修的房頂！”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猛地回頭，這才徹底回過神來，只聽見衛(wèi)生間里還有細(xì)微的水流聲，而客廳靠近衛(wèi)生間的地面上，果然已經(jīng)積了一小片水洼，正緩緩向四周蔓延。

天??！剛才吵昏了頭，竟然忘了關(guān)水！

我的臉?biāo)查g臊得通紅，又是愧疚又是尷尬，連忙迭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張大爺，是我的錯，我……我這就收拾！”

我也顧不得臉上還掛著淚痕，慌忙轉(zhuǎn)身，幾乎是踉蹌著沖進(jìn)衛(wèi)生間，“啪”一聲擰緊了還在嘩嘩流水的龍頭。

水聲停了，房間里頓時顯得格外安靜，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

看著衛(wèi)生間地面上的積水，我一陣頭疼，趕緊拿起旁邊的水盆和毛巾，手忙腳亂地開始清理。

老公站在原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表情復(fù)雜。

他看了看氣呼呼的張大爺，又看了看正蹲在地上狼狽擦水的我，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轉(zhuǎn)身去陽臺拿來了拖把和吸水海綿，一言不發(fā)地蹲下來，開始幫我一起清理客廳的積水。

張大爺也沒真走，就倚在門框上，看著我們倆悶頭收拾，嘴里依舊絮絮叨叨：“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火氣就是大！有啥話不能好好說？非得鬧得雞飛狗跳，還連累我們樓下不得安生！這要是把樓板泡壞了，可咋整……”

我一邊用力擦著地，一邊不住地點(diǎn)頭：“是是是，張大爺，您說得對，我們下次一定注意，真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水滴混著剛才的淚水沾濕了我的手背和袖口，一片冰涼。

老公始終沉默著，只是悶頭用力拖著地，動作有些僵硬……他把所有的情緒都發(fā)泄在了那灘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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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合力，地上的積水很快被清理干凈了。

張大爺又伸頭仔細(xì)看了看他家天花板對應(yīng)的位置，確認(rèn)不再滴水了，這才又哼哼唧唧地?cái)?shù)落了我們幾句，轉(zhuǎn)身下了樓。

“砰”的一聲，門被老公順手帶上。

第三節(jié)：試圖和解

房間里再次恢復(fù)了安靜，只有潮濕的地板和空氣中彌漫的淡淡水汽，證明著剛才的混亂。

經(jīng)過這一通手忙腳亂的收拾……剛才那一場劍拔弩張，仿佛真被這滿地的積水沖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精疲力盡的虛脫………

我們倆站在略顯狼藉的客廳里，渾身濕漉漉的，一時相對無言。

房間里彌漫著潮濕的水汽和劫后余生般的寂靜……

我看著老公依舊緊鎖的眉頭和寫滿疲憊的側(cè)臉，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又酸又疼。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前挪了一小步，聲音還帶著一絲哭過后的沙啞，卻異常清晰地說：“老公，咱們……都別沖動說離婚了，好嗎？”

他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沒有躲開我的目光。

我又鼓起勇氣，繼續(xù)輕聲說道，每個字都斟酌著：“我知道，是我不好。之前……和李闖闖的那些事，我沒處理好，界限不清，讓你心里有了疙瘩，受了傷。這是我的錯，我認(rèn)?！蔽姨痤^，目光懇切地望進(jìn)他帶著血絲的眼睛里，“我跟你保證，以后絕不會再這樣了，什么事都會先考慮你的感受?！?/p>

老公沉默地聽著，他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避開了我灼熱的視線，目光垂落在還有些潮濕的地板上，仿佛能看出一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