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雯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揮揮手,用一種過分輕快的語調(diào)說:“咳,能有什么事兒!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不值一提?!?/p>
但她的眼神卻迅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屈辱。
正說著,史先生也從樓上下來了。
他換了一身利落的西裝,神情冷峻。
史先生的目光在我們?nèi)松砩蠏吡艘蝗?,最后定格在我臉上:“以后家里再有什么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徑直出門了。
我們連忙應(yīng)著:“好的,史先生?!?/p>
阿珍湊到我耳邊,極力壓低聲音,難掩興奮地嘀咕:“我的天……這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劉詩雯似乎聽到了,她轉(zhuǎn)過身,臉上那強撐的笑容又回來了,打趣道:“行啦,你們幾個就別瞎猜了!他呀,就那狗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氣——甚至有點竊喜。
史先生那句話,無疑給了我們一道“護(hù)身符”。
接下來的日子,家里表面上終于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似乎又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但我總感覺,史先生和劉詩雯之間的關(guān)系怪怪的。
午后的別墅格外安靜,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影……
我送完上學(xué)的小龍回來,屋里靜得讓人有些不適應(yīng)。
走到客廳門口,卻看見劉詩雯獨自蜷在沙發(fā)一角。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刷手機……只是那么呆呆地坐著,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蓬勃的花園……像一尊失了魂的瓷娃娃。
這情形讓我想起前幾天無意中聽到的電話——“……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愿意找他這個禿驢呢!沒名沒份的,我過得好憋屈呀!”那個充滿怨毒的聲音,與眼前這個錦衣玉食的闊太形象重疊在一起。
她到底在跟誰訴苦?這段令人艷羨的婚姻背后,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我輕手輕腳地去廚房切了一盤水果,又倒了杯溫水。
走到她身邊,將杯碟輕輕放在茶幾上,她似乎才驚覺有人。
“詩雯,”我挨著她坐下,聲音放得極輕,“我在你家干了也有些日子了,心里覺得你是個頂善良的人。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千萬別什么都憋在心里,久了會生病的?!?/p>
她扯動嘴角,想給我一個習(xí)慣性的微笑,但那笑容還沒展開就僵住了……
我繼續(xù)試著開解:“你看,史先生事業(yè)做得這么大,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三個兒子又聰明可愛。多少人羨慕你都來不及,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呢?像我們,為一日三餐奔波,才真是……”
“劉姐,你不明白……”她忽然打斷我,聲音是啞的。
我的話像一根針,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努力維持的平衡。
劉詩雯的眼淚毫無征兆地涌了出來,起初她還想用手背去擦,試圖維持體面,但情緒一旦決堤便再也收不住。
她猛地低下頭,用手捂住臉,瘦削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壓抑的哭聲在空蕩的客廳里顯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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