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她仔細(xì)端詳著我,目光如水般柔和:“青青姐,你看起來……真好,很平靜?!?/p>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由衷的欣慰,“我聽說了一些你后來的事,一直惦記著你,又不敢打擾。你一個人來的?孩子呢?”……
“你…曉琳……一直就沒了音訊…”我的聲音因欣喜而有些結(jié)巴……
第三節(jié):遠(yuǎn)去的噩夢
“劉姐,你走后……后來我去了南方,”她捧著椰子水。,語氣平和,“和家里……也慢慢斷了聯(lián)系。
我忽然想起了十年前的一慕曉琳從中介走后………最后一次見曉琳……
——而,曉琳那次并沒有逃脫。
就在她與我分別,準(zhǔn)備去車站買票的那個下午,變故發(fā)生了。
她先回了趟城郊的簡陋的出租屋拿行李,想著拿上重要的證件和積攢的一點錢就立刻離開。
或許是被之前的恐懼亂了心神,又或許是覺得那位于先生此刻自身難保,她放松了警惕。
她剛用鑰匙擰開那扇老舊的防盜門,一只粗壯的手臂就從門后猛地伸出,捂住了她的嘴,一股刺鼻的化學(xué)藥劑味瞬間剝奪了她的意識。
在她徹底陷入黑暗前,最后瞥見的是客廳角落里,那個本該被警察帶走的“于先生”,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張椅子上,嘴角掛著一絲冰冷的、嘲弄的笑意。
他身邊還站著兩個面色陰沉、身形高大的男人。
原來,那天的警察突擊,并非完全意外。
我不知道那個于先生他怎么就又出來了?……他很快就被“保釋”出來……
——而曉琳,這個可能聽到了某些關(guān)鍵信息、又試圖逃離的“小保姆”,成了他們必須控制的“隱患”。
他們查到了她的住址,守株待兔……
等我再次得到曉琳的消息,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
不是她的報平安短信,而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語氣急促又帶著幾分惶恐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自稱是曉琳老家遠(yuǎn)房表哥,說曉琳被人送回了老家縣城醫(yī)院,
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精神狀態(tài)極差,時而昏睡,時而驚醒哭喊,問什么都不說,只反復(fù)念叨著“劉姐……電話……”。
他們是在她隨身物品里一個破舊筆記本的夾層中,找到了我留給她的電話號碼。
我請了假,連夜坐火車趕了過去。
在縣城醫(yī)院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房里,我見到了曉琳。
她蜷縮在病床上,比上次見面時更瘦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曾經(jīng)靈動的眼睛變得空洞無神,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老家親戚說是她試圖割腕留下的痕跡,被發(fā)現(xiàn)得早才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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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她的眼神波動了一下,淚水無聲地涌出,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
我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痛得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