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的?!彼α诵?,“家里有個靠譜的人,我省了多少心?!?/p>
這頓午飯,吃了快一個小時。
大部分時間,是張?zhí)谡f,我在聽,聊的都是孩子、家務(wù)這些瑣碎事。
我感覺…就是在這些煙火氣十足的對話里,一種超越了單純雇傭關(guān)系的、類似盟友般的信任,在悄悄建立。
吃完飯,張?zhí)バ菹⑷チ恕?/p>
我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窗外明晃晃的陽光,覺得這份工作挺“踏實”……然而張?zhí)目滟澓螅恢挥X,我又多了一項買菜的任務(wù)。
第二節(jié):長的像李闖闖?
在張?zhí)腋苫罹昧耍此焯煸诰W(wǎng)上衣服買日用,手指點一點,東西就送到家門口,確實方便。
我也慢慢學(xué)會了這套。
給思李買件換季的衣裳,添置點學(xué)習(xí)用品,自己也試著在網(wǎng)上挑些實惠的居家物件。
只是這網(wǎng)上買東西,像隔山買牛,寄到手常有不稱心的。
尺碼不對,顏色有差,質(zhì)量不如意,十回里總有五六回得退掉。
一來二去,跟快遞小哥打照面的次數(shù)就多了起來。
我向來是匆匆把要退的包裹遞出去,簽個字了事,從沒仔細(xì)瞧過那些來去如風(fēng)的小哥的模樣。
他們總是穿著統(tǒng)一的工服,戴著帽子或頭盔,像一陣風(fēng)似的來了又走,留不下什么印象。
那天下午,天氣有些悶熱。
我正把幾件退換的童裝和一套顏色買深了的床單歸置進(jìn)紙箱,用膠帶封好口。
剛從張?zhí)一貋?,門鈴響了。
我抱著紙箱,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拉開了防盜門。
“退貨,取件碼是……”我低著頭,一邊習(xí)慣性地報著數(shù)字,一邊把有些沉重的紙箱往門外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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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姐,我掃一下碼?!币粋€帶著些微喘、卻異常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這聲音……像一根生了銹的針,毫無防備地刺進(jìn)我心里最不敢碰的角落。
我猛地抬起頭!
剎那間,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沖到了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我看見一張臉,一張被汗水浸濕、皮膚黝黑,卻眉眼深刻、下頜線條硬朗的臉。
那眉毛,那鼻梁,甚至那看人時微微蹙起眉心的習(xí)慣性表情……分明就是……
“闖……闖闖……?”
兩個字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顫抖著從我喉嚨里擠了出來。
我僵在門口,抱著紙箱的手臂一陣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