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會怎么想?
“怎么了?”周教授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我瞬間僵硬的臉上。
“沒、沒事……”我?guī)缀跏潜灸艿匕吹袅穗娫?,聲音虛浮,“一個……打錯的?!?/p>
可幾乎就在同時,鈴聲再次固執(zhí)地響了起來。
在寂靜的客廳里,這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思李也抬起頭,茫然地看著我。
周教授沒有說話,只是用那種探究的、了然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我,仿佛在等待一場早已預料的演出。
他輕輕吹了吹茶杯上的熱氣,慢條斯理地說:“接吧,萬一是急事呢?”
他的語氣很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力。
我顫抖著手掏出手機,屏幕上“田震云”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心慌。
按下接聽鍵,我將手機貼到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喂?”
“阿姨!”電話那頭傳來田震云清爽又帶著點焦急的聲音,透過聽筒,甚至能聽到他輕微的喘息聲,“我鑰匙丟屋里了,進不去門。您……現(xiàn)在能回來幫我開下門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落針可聞的客廳里,卻清晰得可怕。
我感覺到周教授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像兩盞探照燈,讓我無所遁形。
我甚至不敢抬頭,只能含糊地應(yīng)著:“哦……好,好……我知道了?!?/p>
掛掉電話,手心里全是冷汗。
“教授,實在不好意思,”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拉著思李站起身,“是……是田震云,他鑰匙忘帶了,進不去門,我得回去一趟。”
周教授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只是點了點頭,嘴角似乎有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弧度。
“年輕人,總是這么毛毛躁躁。”他放下茶杯,語氣依舊平和,“快去吧,別讓孩子等著急了。”
我如蒙大赦,拉著思李幾乎是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客廳。
直到?jīng)_出單元門,午后的陽光晃得我睜不開眼,我才大口地喘著氣,仿佛剛剛從深水里浮上來。
腕上的銀手鏈貼著皮膚,一片冰涼。
它沉甸甸地墜著,這不只是一件貴重禮物,更像是一個烙印,提醒著我與他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可他卻把鎖在柜子里的,這條銀鏈送給了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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