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正在玩手機的劉思麗頭也不抬地追加了一句:“阿珍,把我那件紅裙子熨一下?!?/p>
還沒等阿珍應聲,劉詩雯的目光已掃向窗外:“下午把花園也收拾一下?!?/p>
等姐妹倆上樓補覺后,阿珍望著她們的背影,小聲嘟囔:這活兒真不是人干的。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再忍忍,發(fā)了工錢就好了。阿珍苦笑著點頭,繼續(xù)干活去了。
來史家別墅三個多月了,我一直沒見史先生回來過。
劉詩雯才28歲,年輕漂亮,生活優(yōu)渥,還有三個保姆伺候,照理說應該過得很愜意……但我總覺得,她會不會寂寞?
整天被關在這空蕩蕩的大房子里,雖然有人陪伴,但都是雇傭關系,沒人能說真心話。我們跟她不在一個層次,她該如何填補內心的空虛?
這種日子,換作誰都會難受吧?
我突然想到被關在籠子里的金絲雀……漂亮的劉詩雯,不就像一只金絲雀嗎?
想到這里,我不自覺地嘴角微揚,心里竟有一絲幸災樂禍。
這樣的生活,要是換作我,恐怕早就憋瘋了。
正想著這些…手機響了…
第二節(jié):指認
……屏幕上跳動著小武子的名字。
“劉姐,”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上次白云大廈那伙人,主謀抓到了。是個搞歪門邪道的道士,靠給人‘破災’騙錢。警察通知我們三個過去認一下人?!?/p>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天的恐懼瞬間又清晰起來。
認人那天,我和周姐、小武子約在公安局門口見面。
三個月不見,周姐瘦了些,眼角的皺紋好像更深了。
小武子倒是沒什么變化,一見我就拉住我的手,手心有些涼。
“劉姐,我這心里直打鼓?!毙∥渥有÷曊f。
“沒事,就是隔著玻璃看一眼,認不準也沒關系?!蔽遗呐乃氖?,其實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
一位姓王的警官接待了我們。他看起來三十多歲,態(tài)度很和氣,先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水。
“幾位別緊張,”王警官說,“等會兒你們從單向玻璃后面看,覺得像就點頭,不確定或者不像就搖頭,千萬別出聲?!?/p>
我們跟著他走進一間觀察室。室內光線很暗,只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墻透著光。玻璃另一側是個空房間,正中央孤零零地擺著一把椅子。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周姐不自覺地往我身邊靠了靠,小武子則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角。
這時,側門打開,一名民警帶著一個穿著看守所黃馬甲的男人走了進來。那男人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干瘦,臉頰凹陷,最醒目的是下巴上一顆黑痣,痣上還長著幾根長毛。他低垂著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