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20號。
曉林的葬禮結(jié)束后,我開車要送老呂去醫(yī)院。
一路上,寂靜無聲,車?yán)锏目諝鈮阂值挠悬c可怕。
忽然老呂開口了:“青青,送我回家吧!我今天不想去醫(yī)院輸液,那些液體導(dǎo)致我身體更加不適了,休息兩天再輸液可以嗎?”
老呂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我,好像饑渴的孩子,要祈求媽媽給他一塊糖一樣。
“行,你既然覺得有一些不適咱們就先停止一段時間治療,一會兒我回去給醫(yī)生打個電話再問問。”
“不要問了,我就想停一段時間再治療!”老呂又說了一遍。
“好聽你的……”我輕聲的說。
此后,老呂坐在車?yán)镆恢睕]有說第三句話了。
回到家里,老呂默默地坐在房間的角落里,眼神空洞地凝視著遠方,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一整天里,他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連一個字都未曾吐露。
我試圖與他交流,安慰他,可他卻像一個雕塑一樣,毫無反應(yīng)。
老呂的沉默讓我的心情感到無比沉重,繼而又有一點嫉妒和氣憤。
此時的老呂,他已忽視了自己身體上的病痛,仿佛只有靜靜的去回憶他和前妻曉林的點點滴滴,才是他應(yīng)該做的。
我既嫉妒又無語……
他的思緒被去世的曉林全部占據(jù)了……
他想起了曉林的笑容、她的聲音,還有他們之間的愛情……
晚上我接回女兒,做好了老呂愛吃的炸醬面條,荷包蛋。
“爸爸,吃飯了……”女兒乖巧的摟著老呂的脖子,親了親老呂的臉。
老呂看著女兒,眼神有了一絲波動,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空洞。
他機械地站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女兒懂事地把油炸花生米推到了老呂面前,還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夾到他碗里,笑著說:“爸爸,多吃點,這個可好吃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