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個念頭瞬間閃過腦海:他為什么要把這么“私密”的東西送我?
這手鏈對他意味著什么?
他這是什么意思?
一種混合著驚慌、困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讓我臉頰有些發(fā)燙。
我下意識地婉拒,語氣帶著幾分慌亂:“周教授,工資我收了,這個……這個我真不能要!太貴重了!”
周教授抬起眼,那眼神里有種復(fù)雜的情緒,像是追憶,又像是某種決然的釋然。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舒緩:“收下吧。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只是件舊物。你戴著,……合適?!彼D了頓,仿佛在斟酌詞句,目光掠過那銀鏈,又落回我臉上,補(bǔ)充道:“工資多了一千,這個月是六千。我的一項科研成果得了獎,也有你細(xì)心照顧的功勞。這兩樣,就算是一點(diǎn)心意。”
陽光靜靜地灑在紅木餐桌上,也照亮了那條閃爍著幽光的銀手鏈。
我看著他那張平靜的臉,又看看桌上那透著厚意的信封和帶著過往溫度的首飾,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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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咚咚的一個勁地心跳……低著頭,避開了他溫和的目光,低聲說:“……讓您破費(fèi)了。謝謝……周教授?!?/p>
他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目光轉(zhuǎn)向窗外那株在晨風(fēng)中輕顫的綠蘿,仿佛剛才贈予的,不過是一杯尋常的茶水。
而我握著那個厚厚的信封,看著桌上那條安靜的銀鏈,只覺得這份“獎勵”沉甸甸的,里面裝著的,遠(yuǎn)不止是金錢的價值。
第五節(jié):偷看周教授的日記
周教授如往常一樣,拎起那個半舊的黑色公文包,推門而出。
玄關(guān)處傳來輕微的關(guān)門聲,房間里頓時陷入一片獨(dú)屬于上午的靜謐,陽光透過紗簾,在光潔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獨(dú)自站在原地,良久,才緩緩伸出手,拈起桌上那條銀手鏈。
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我走到窗邊,仔細(xì)端詳:鏈子是柔和的舊銀色,泛著歲月摩挲出的溫潤光澤……
搭扣處鑲嵌的兩顆紅豆大小的瑪瑙,顏色濃郁如凝血,在光線下閃爍著溫潤而神秘的光澤。
這絕非一件普通的飾品,它承載著一段我無法想象的過往。
“既然送了,我就帶上吧。”我低聲自語,仿佛在說服自己。
我將手鏈戴在左手腕上,尺寸竟意外地合適。
微涼的銀鏈貼著皮膚,那兩點(diǎn)紅色在腕間隨著動作若隱若現(xiàn)。這陌生的飾物,讓我平淡的衣著似乎也添了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體面。
心情因這意外的贈予和豐厚的工資而變得輕快起來,連帶著打掃的動作也利落了許多。
我輕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用柔軟的抹布擦拭著紅木書桌,雞毛撣子拂過書架上一排排整齊的書脊,發(fā)出細(xì)微悅耳的“沙沙”聲。
滿室的墨香仿佛也帶上了幾分甜意。
當(dāng)我清理到書架最里層時,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向那個帶玻璃門的柜子。
那把老式的黃銅小鎖,依舊靜靜地掛在扣環(huá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