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神經(jīng)一松,巨大的疲憊感就像潮水一樣淹了過來。
老公癱在沙發(fā)上,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他瞥見桌上那只原本用來慶祝的炸雞,伸手扯下一個雞腿,大口啃了起來,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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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手抓起盆里那些摔碎的西瓜,大口的吃了一塊。
又打開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瓶……
吃到一半,他好像才想起我,舉著半只雞腿,含混不清地朝我讓了讓:“青青,你來一口?這雞……味兒還真不錯,涼了更香?!?/p>
“這西瓜也還挺甜的……”
“哎…沒心沒肺的男人……”
我靠在門框上,搖了搖頭。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聞到那油膩的香味,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攪,半點胃口也提不起來了。
最后,我只是拿了一袋牛奶,一口氣喝了下去,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我才覺得胃里不那么惡心了。
“明天……”他啞著嗓子開口,“你還要去新雇主家,早點睡吧?!?/p>
“嗯。”我應著,卻沒動。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說:“以后……媽入口的東西,我聽你的?!?/p>
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簡單洗漱,走進臥室……
婆婆已經(jīng)呼吸平穩(wěn)地睡著了。
我輕輕躺下,身體陷進床墊,像一塊沉入水底的石頭。
閉上眼,炸雞的油膩、西瓜的甜腥、消毒水的刺鼻,還有婆婆身上那股無法言說的味道……這些氣味仿佛還黏在鼻腔里,混成了這一夜獨有的記憶。
身體沉得像浸透了水的棉被………
黑暗中,我聽見老公在客廳沙發(fā)上翻身的聲響,還有他壓抑著的、輕微的嘆息。
我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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