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按合同給的,多給了一個月補償?!蔽业吐暯忉?,疲憊感再次涌了上來。
“補償?”馬大柱嗤笑一聲,
“誰知道你在外面干了什么,讓人家給打發(fā)了回來?我看你就是長本事了………連個保姆都干不長!”
說著,馬大柱把那個裝錢的信封狠狠地摔在了茶幾上……
他的話像針一樣扎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上。
若是平時,我或許會爭辯幾句,但此刻,我只覺得無比的累。
看完郭家的一地雞毛,回家又遇上丈夫這毫無溫度的苛責(zé),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
我默默地走進廚房,想倒杯水喝。
暖水瓶是空的,灶臺冷冰冰的。
這個家,似乎比我離開時更加破敗和沒有生氣。
夜里,我躺在狹窄的板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上的裂紋。
郭家的席夢思床墊柔軟舒適,而身下的硬板床硌得骨頭生疼。
小麒麟哭泣的臉…劉麗麗癲狂的眼…郭凱先生絕望的背影…還有馬大柱冰冷的嘲諷…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旋轉(zhuǎn)。
我下意識地摸出枕頭下那個舊手機,屏幕漆黑。
李闖闖自從那次匯款和短信后,再無聲息。
那五萬塊錢,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至今還安靜地躺在卡里,我一分未動。
我不知道他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徹底忙碌,還是……已經(jīng)有了新的生活。
那句“等我回來”,在現(xiàn)實面前,是蒼白無力的。
“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得走下去?!?/p>
我想起剛進城時,對自己發(fā)下的誓言,再苦再難我也要留在城里。
可是,下一步該怎么走?
繼續(xù)去找下一戶人家做保姆?
還是……
第二節(jié):謀劃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把家里積攢的灰塵仔細(xì)打掃了一遍。
馬大柱還在鼾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