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7章 情欲迷茫（第2頁）

“能告訴我為什么拒絕嗎？”我問。

他抓起那片橙子，用力捏出汁水：“去當(dāng)客人嗎？”

果汁順著指縫滴在玻璃茶幾上，“在需要父母懷抱的年紀(jì)，他們給了我跨國快遞的玩具。現(xiàn)在需要我當(dāng)‘幸福重組家庭’的展品了？”

他抽紙擦拭茶幾，聲音發(fā)悶，“有時候半夜驚醒，總想著要是當(dāng)年那張機票買的是三人份。。。。。?！?/p>

我抽了張新紙巾遞過去：“這種被留下的感覺，一定很不好受?！?/p>

他用紙巾捂住眼睛：“爺爺奶奶連我吃魚都挑凈刺才給。可老人越小心翼翼，我越覺得自己是他們的負(fù)擔(dān)。而爸媽……”

紙巾下傳來悶笑，“他們只顧自己快樂?！?/p>

我將茶盞添至七分滿：“謝謝你愿意分享這些。這些感受埋在心里很久了吧？”

李闖闖露出通紅的眼睛，望向電視柜上的全家福相框：“你看那張照片。我現(xiàn)在才看懂，原來早在出國前，媽媽搭在爸爸肩上的手就已經(jīng)懸空了半厘米?！?/p>

“哦，我現(xiàn)在懂了，對你而言，這座出生長大的城市，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家”。這里每一條熟悉的街道，兒時玩耍的角落，以及那些知根知底的朋友，共同構(gòu)成了你全部的生活根基與溫暖記憶?！?/p>

“是嗎闖闖？”我看向他！

他一拍大腿：“說的太對了，給你100分！”

他拍大腿嚇了我一跳：“我知道了，正是為了在這片熟悉的土壤中，尋求一種內(nèi)心的秩序與安寧。你才不愿離開的，對吧？”

“嗯嗯”……他看我的眼忽然熱切了起來……

第二節(jié)：代碼構(gòu)筑的棲息地

聽他說，畢業(yè)后，他選擇了與編程為伴。

那次我給他送茶水……

他忽然身體往椅背一靠，笑著對我說：

“其實好多人覺得編程枯燥，但我特享受這種狀態(tài)——就像在拼一種特別講道理的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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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個if…else，電腦就乖乖二選一，絕對不跟我玩‘你猜’的游戲?！?/p>

他的手指在桌上模擬敲代碼，眼睛發(fā)亮，“你看啊，從零開始敲幾行代碼，慢慢搭出能跑的程序，那種感覺……簡直像在養(yǎng)電子寵物！上次給我朋友寫了個自動整理相冊的腳本，她都說這代碼比我會疼人?！?/p>

我端著茶水愣在原地，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啥？

他手里轉(zhuǎn)著筆又說：“現(xiàn)實里和人打交道吧，有時候付出未必有回應(yīng)。

但代碼特別實在——報錯就是報錯，修好了立馬給你笑臉。

這種‘可控的溫暖’，大概就是我窩在電腦前的理由?！彼袷亲匝宰哉Z，又像是和我說。

我笑著打斷他：“你先喝水吧，你一天都沒喝水了?！?/p>

他會突然前傾身子，壓低聲音：“噓——別告訴別人，我每天坐這兒其實在當(dāng)創(chuàng)世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