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32章 現(xiàn)實的殘酷2（第4頁）

路邊壽衣店門口，那兩個熟悉身影讓我心跳漏了一拍——歐陽先生和他的二姐歐陽娜琳，正一前一后推開店門，身影沒入昏黃燈光中。

我急踩剎車，靠邊停穩(wěn)。

怎么回事？

前雇主歐陽奶奶的面容瞬間浮現(xiàn)腦海。

難道是她……出事了？

我降下車窗仔細確認。深色夾克背影微微佝僂的，確是歐陽先生；旁邊素色連衣裙、滿面悲戚的，正是歐陽娜琳。

心猛地沉底，像被冰手攥緊。

兄妹二人同時出現(xiàn)在此，只指向那個不愿相信的可能……

歐陽奶奶！

記憶洶涌而來。那位總收拾得一絲不茍、言語溫和的老人。

我給她做家政的日子，更像晚輩與長輩的相處。

她會聊年輕往事，打掃時叮囑我休息，見思李來時總要塞顆糖……

那樣慈祥頑強的老人，難道真的……？

震驚與悲傷交織著攫住我。我忘了回家的路，忘了李先生的沉默。

此刻思緒全系在老人身上。

要下車詢問嗎？

以什么身份？

前保姆會不會太唐突？

要打電話嗎？

可這時致電慰問是否合適？

但若真是最后一面……

至少該發(fā)條信息表達哀思？

無數(shù)念頭翻滾，我卻像被釘在駕駛座上，只能透過車窗望著那扇吞噬光線的店門，仿佛望著一個無法觸及的告別。

但心底對歐陽奶奶那份真切的掛念，終究戰(zhàn)勝了所有猶豫。

倘若真是奶奶走了，于情于理，我都該去送她一程。

我們之間，早已不只是一段雇傭關(guān)系，而是結(jié)下了一段難忘的情分。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去解安全帶。

李先生依舊沒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