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8章 荒唐也傳染（第3頁）

我想起李闖闖端來的牛奶，盛在精致的白瓷杯里，旁邊還配著一把小勺。

而此刻我手里的，是一個(gè)邊緣磕掉了瓷的搪瓷缸。

愧疚感再次像潮水般涌上。老公天不亮就出門，啃著干饅頭去掙一家人的嚼谷。

而我……我卻躺在另一個(gè)男人的床上，享受著不屬于我的溫存和精致。

婆婆無力的咀嚼聲，像是對我無聲的審判。

第四節(jié)：裂痕

喂完飯，安頓婆婆重新躺下，我回到廚房，繼續(xù)洗碗。

可我的手卻有些不聽使喚，一個(gè)沒拿穩(wěn)，“哐當(dāng)”一聲，一個(gè)盤子滑脫手，掉在了地下……摔成了兩半。

我看著那裂成兩半的瓷片，心也跟著猛地一沉……

就在這時(shí)，我放在客廳的手機(jī)尖銳地響了起來。

我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會不會是……他？

我?guī)缀跏菦_過去的，連手上的泡沫都忘了擦。

屏幕上跳動(dòng)的，卻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老公”。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才接起電話。

“喂？”

“青兒，我今天拉了個(gè)活，是去郊區(qū)的果園的，我中午不回家吃飯了?！彪娫捘穷^，是丈夫帶著風(fēng)聲和疲憊的聲音?！拔蚁挛?點(diǎn)回去一中吃……”

“哦，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我掛了電話。

我握著已經(jīng)熄屏的手機(jī)，呆呆地站在客廳中央。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樓下傳來小販的叫賣和鄰居的吵鬧聲。這個(gè)家，一切如常，卻又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丈夫的信任像一塊巨石壓在我心上。

而李闖闖那句“姐，你回來……”卻又像魔鬼的低語，在耳邊誘惑地回響。

我蹲下身，撿起那些碎瓷片，鋒利的邊緣割了一下手指，滲出血珠。

輕微的刺痛讓我清醒了一些。

可就在這時(shí)，身體深處卻傳來一陣隱秘而真實(shí)的酥麻，那是昨夜激情留下的余韻，一種我從未在丈夫那里體驗(yàn)過的、令人暈眩的滿足感。

這感覺讓我更加恐懼和厭惡自己。

我一邊在道德上審判自己，一邊身體卻可恥地懷念著那份偷來的歡愉。

第五節(jié)：深淵回響

洗好碗，我開始拖地。

婆婆在屋里喚我，聲音帶著不滿。

我端著溫水進(jìn)去，幫她擦洗。

看著她布滿皺紋、寫滿病痛的臉，我忽然想到幾十年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