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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疊加的漩渦（第6頁）

兩人對望著，眼里是同樣的焦慮和無奈。

第六章：那是個(gè)陷阱

中介所里，氣氛有些沉悶。大美麗和李小芳對坐著，兩人都眉頭緊鎖，唉聲嘆氣。

“唉，這學(xué)籍的事兒，真是愁死人了。”李小芳揉著額角，“咱們外地戶口，想上個(gè)好學(xué)校，咋就這么難？”

大美麗剛要接話，眼角的余光瞥見門口人影一閃——是田綠苗來了！

她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猛地站起身，臉上瞬間堆滿熱切的笑容，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門口的小冰柜，拿出一瓶紅茶，塞到了田綠苗手里。

“綠苗姐，你可來了！快坐下歇歇，喝口水?！?/p>

大美麗的聲音因?yàn)榧鼻卸行┌l(fā)顫，“那事兒……你幫妹子問了沒？有信兒了嗎？”

田綠苗這次臉上帶著笑，接過飲料，慢慢騰騰地?cái)Q開喝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說：“大美麗，要我說，你真是運(yùn)氣好！我昨兒個(gè)瞅準(zhǔn)機(jī)會跟我家雇主提了，說是我親侄子要上學(xué)。你猜怎么著？人家說了，手里頭啊，正好還有三個(gè)名額！”

大美麗一聽，眼睛“唰”地亮了，聲音不自覺地拔高：“真的？！哎呀！綠苗姐，你可是我們家的恩人！那……那雇主是答應(yīng)幫這個(gè)忙了？”

“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田綠苗壓低了點(diǎn)聲音，身體微微前傾，做怕外人知道的樣子，“不過，你也知道，這可不是白幫忙的。人家說了，是‘借讀費(fèi)’，這個(gè)數(shù)……”她伸出兩根手指交叉，比劃了一個(gè)“十”字，“最少得這個(gè)數(shù)，十萬塊。”

空氣仿佛凝滯了幾秒。

大美麗臉上的狂喜收斂了些，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快速盤算，然后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重重地點(diǎn)了下頭：“十萬……行！只要這事兒能辦成，路子靠譜，這錢……我掏！”為了孩子，她顯然愿意賭一把。

這邊的對話，早就一字不落地進(jìn)了旁邊李小芳的耳朵。

她再也坐不住了，趕緊湊過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小心翼翼地插話：“綠苗姐，你看……我家孩子跟大美麗家的情況一模一樣，能不能……也勞您大駕，幫我也問問？要是能成，這錢我也愿意花！”

田綠苗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露出一副十分為難的神情，眉頭都皺了起來：“小芳，不是我不幫你。這名額可不是白菜，說有就有。我已經(jīng)為大美麗求了一個(gè)，剩下那兩個(gè)，人家領(lǐng)導(dǎo)指不定是給誰留的呢？我再張口，這……不合適啊。”她說著，輕輕把李小芳扒著她胳膊的手給撥開了。

李小芳的臉?biāo)查g垮了下來，眼神里的光熄滅了，喃喃道：“就……就沒一點(diǎn)希望了嗎？唉……”她失魂落魄地退回凳子邊，蔫蔫地坐了下去，像霜打的茄子。

田綠苗看著她那失落的樣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語氣放緩和了些：“你也別急，我回去再瞅機(jī)會幫你問問看。但成不成的，我可不敢打包票。這不離開學(xué)還有一個(gè)月嘛，等等信兒?！彼@話說得留足了余地。

李小芳像是又看到一絲微光，連忙抬起頭，急切地保證：“綠苗姐，太謝謝你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行！這個(gè)忙你要是幫成了，我一輩子記你的好，肯定好好謝你！”

“行了，等我信兒吧?！碧锞G苗似乎不愿再多說，恰巧這時(shí)她的手機(jī)響了。

她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接起來，語氣匆忙地對電話那頭說：“哎，領(lǐng)導(dǎo)，我馬上到，馬上到！”說完，也顧不上再寒暄，拎起包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看著田綠苗消失的方向，心里總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這事兒聽起來太“順”了，名額、借讀費(fèi)，都像是提前準(zhǔn)備好的說辭。

尤其是她對大美麗和李小芳前后不一的態(tài)度，還有那十萬塊錢……可看著大美麗和李小芳那充滿希望的臉，我又不忍心潑冷水。

也許，真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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