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你喝吧,好好睡一覺,我也有些累了?!?/p>
說完,他溫和地、卻毫不遲疑地,向后微微退了一步。
“晚安,小劉?!?/p>
接著,是房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
“咔噠”一聲,輕巧,卻清晰地在我耳邊響起,像是一個句號。
我被隔絕在那片暖金色的燈光之外,重新站在了走廊清冷的光線下。
手里那杯原本想送給他的牛奶,此刻溫吞地焐著我的手,變得無比燙手。
華麗的冰窖依舊華麗,而那盞我以為可以靠近、可以借點溫暖的燈火,也清晰地照出了我自己的位置——一個外人,一個保姆。
竟然連一個情人也算不上,呵呵……
我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件可笑的鵝黃色睡衣,第一次覺得這顏色如此刺眼。
燎原的火還未升起,就已經被一場不動聲色的理智之雨,徹底澆滅,只剩下一地潮濕的灰燼。
我轉過身,端著那杯冰冷的牛奶,一步一步,走向走廊另一端,我住的客房。
轉身回望,李先生的臥室門下的縫隙里,依然透出一線微弱的光。
那光,像黑暗中窺伺的眼睛,冷漠地注視著我的孤獨。
我最終沒有再去敲門,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質問。
我只是默默地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躺在床上,身邊空著的位置像一個巨大的黑洞,散發(fā)著寒意。
我睜著眼,直到天際泛起魚肚白。
“特媽的,這只老狗,是要存著子彈給那個張嬌小妖精。”我咬牙切齒的在心里暗罵。
我清楚的知道,有些東西,從那張信息彈送出來、那扇門輕輕合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徹底改變了。
那無聲的驚雷,早已在我心里,炸出了一個永難填補的深坑。
往后的日子,要想在這別墅生活,必須戴著鐐銬的舞蹈,否則:寸步難行。
李先生是我的雇主,我現(xiàn)在是他的情人,是他的管家,還是他的老伴?
那日從藍山酒店回來,他只是偶爾來我的臥室合歡,卻一直沒有說什么時候結婚,我也不敢問。
我?guī)е畠鹤∵M了他別墅,難得他喜歡我的女兒,說要給我女兒更好的教育,還贈與我女兒1套房子,然而,自從藍山酒店他征服我以后,他就一直沒有再提這些事,是他忘了,還是故意的?
我一直沒敢問,我要湊時機,問問他,即使抓不住他的人,我也要有一點報償才安心。
此時我已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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