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有的軌道。
田震云一大早就出門送快遞了,腳步比往常更輕快。
我收拾完家里,便照常去了周教授家。
周教授的氣色明顯比前陣子好了許多,正坐在書房里看書,陽光透過紗窗,在他花白的頭發(fā)上鍍了層柔光。
我們默契地沒有再多談那天祭掃和晚餐的事,只是安靜地各自忙碌著。
他品茶,我打掃房間,偶爾交談幾句,也都是關(guān)于天氣或者晚飯想吃什么。
這種平靜,讓人心安。
下午沒什么事,想起有陣子沒見到大美麗了,便溜達著去了她的中介。
推門進去…冷冷清清的…大美麗一見是我,立刻眉開眼笑地把我拉進屋:“喲!劉姐!今天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美麗,你今天不忙???”我看向她。
“一個星期都是這樣,雇主都不知死哪去了。”大美麗笑著說!
中介拐角的單人沙發(fā)上…她老公黃黨生正窩在里面,捧著手機,聽見動靜,他抬起頭,沖我咧嘴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他的目光又粘回了手機上。
“我瞎溜達,順道過來看看你?!蔽倚χ谏嘲l(fā)另一頭坐下。
大美麗給我倒了杯水,挨著我坐下,上下打量我:“咋樣,周教授身體好利索了吧?我看你氣色也還行。”
“都好利索了,勞你惦記著。”
我們倆東拉西扯地聊著家常。
正說著,我伸手去端水杯,袖口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了腕子上那串舊銀鏈。
“哎呦!劉姐,這鏈子…你還帶著啊,沒放在家里藏起來?。 ?/p>
她這一嚷嚷,把黃黨生的注意力也從手機上吸引了過來。
他扶了扶眼鏡,伸著脖子往我手腕上看。
“我覺得他也不值什么錢,東西干活也能帶,不怕磕碰…”我欲縮手。
大美麗卻來了興致,搖晃著我的胳膊:“黃大頭!別玩你那破手機了!快,趕緊的,給劉姐看看,她這手鏈是不是個老物件?值不值錢吶?”
黃黨生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機,挪了過來。
他這人平時悶聲不響,可一提到古董文玩,那股子鉆研勁兒就上來了。
“劉姐,你摘下來我瞅瞅?!彼Z氣認真起來。
我依言褪下手鏈,遞給他。
黃黨生接過去,走到窗邊亮堂的地方,對著光仔細端詳起來。
他用指腹摩挲著鏈身,又用指甲蓋輕輕彈了彈那兩顆嵌在中間、小指甲蓋大小的暗紅色珠子……過了好一會兒,黃黨生才轉(zhuǎn)過身,把手鏈遞還給我,咂了咂嘴:“劉姐,這東西……有點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