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的殺喊聲。
我心里一驚,難道是魔教殺回來了?
丟下手中的工具,提起長劍,我們跟著大師兄奔了過去。那聲音離我們不是很遠,我們本就是駐扎在邊緣處,只需要繞過幾座帳篷就可到達。
我們拐了幾個彎,來到一處山壁下,正看到有不少的人在廝殺。聲音就是從這里傳來的。
前方二十多名身穿黃色勁裝的人,手里拿著大刀,正與幾名衣著奇怪的魔教之人對峙著。周圍更是有不少其他門派弟子準(zhǔn)備接應(yīng)。
大師兄拉住一名拳宗的弟子,問道:“這位師弟,這是怎么回事?”
那名被我大師兄拉住的拳宗弟子臉上露出不快,甩開大師兄的手,有些怒氣的說道:“幾個魔教欲孽想要混入我們的大本營,被金刀流的弟子發(fā)現(xiàn)了?!?/p>
這時,前面有人喝道:“你們這一群所謂的正派弟子真是不要臉,竟然靠偷襲取勝,虧得整天喊著正氣凜然,我呸!”
我在這邊看得清楚,說話的是一名身材中等的老者,手里拿著一把奇彎的刀,與他交手的正是金刀流派掌門斷金石。
此時,那名老者身上已有數(shù)處刀傷,其余魔教之人身上也已多處掛彩。雖已有敗勢,但是他們氣勢卻是絲毫不減。
斷金石隔開老者的一此攻擊,臉色嚴(yán)峻,道:“哼,魔教之人也敢對我正派妄言?可笑之極!”
那名老者退了幾步,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突然大笑起來,道:“正派?你們也敢稱自己為正派??”
斷金石冷哼一聲,不再多說,提著大砍刀就沖了過去,再次與老者糾纏在一起。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正是鐵掌幫的人,我們連忙讓開了路。
鐵掌幫的弟子個個威武高大,一身的本領(lǐng)自不必說,比我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此次能順利拿下兩狼山,有一半的功勞是屬于鐵掌幫的。
潘長龍大步走了過來,正站在我的身前,看了眼前方,問道:“怎么回事?這些是什么人?”
我心想,他這句話是問的誰,這片點大的地除了他就是我。
正想著間,他竟扭頭看了看我,眉宇間的凌厲之色讓人不敢直視。
我心里一動,連忙單膝跪地,道:“稟告盟主,這幾個人是魔教余孽,欲要從此地潛入大營?!?/p>
潘長龍點了點頭,一招手,從他身后快步走出一名鐵掌幫弟子,恭敬的立在他身后,接著潘長龍說道:“一個不留。”
那名弟子抱了一拳,招呼著身后幾十名弟子就沖了上去。
遠處那名老者見更多的人加入戰(zhàn)團,大概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嘴里大叫道:“你們這幫卑鄙小人,就知道以多欺負人少,待我長生堂堂主殺來,定將你們碎尸萬段!老夫在陰曹地府等著你們!等著你們……”
老者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鐵掌幫的加入終究是讓他們雙拳難敵四手,只那么一會,所有的魔教之人就被殺個干凈,再無活口。
老者臨死前說的話在我腦海里久久不散。這次圍剿魔教是在晚間秘密行動,是在他們毫無防備之時開始的,說是偷襲也不為過。都說正道行事光明磊落,大丈夫坦蕩蕩,不耍卑鄙手段,可是這一次行動卻并不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那樣。
或許,正道與魔道之間根本不存在光明磊落,有的只是立場不同罷。廝殺結(jié)束,金刀流派和拳宗受傷的弟子都被抬了回去,那幾個被殺的魔教之人就隨意的被丟在山腳下,無人問津。
回到住處,大師兄與其他師兄弟開心的聊著,無非也就是這次殺了多少人,過程當(dāng)中有多么多么的驚險。我坐在一角,擦拭著我的長劍,上面的血跡已經(jīng)被我洗干凈,但是冥冥中,我總能看到它劍鋒上不斷地流出血,鮮紅滾燙的血。
這時,他們又哄笑一聲,我實在有些厭煩,將長劍放到架子上,撩開帳篷簾子走了出來。身后,響起小師弟疑惑的的聲音。
夕陽西下,余暉染紅了西方。山腳下有一處高地,我決定去那里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