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不平,蜿蜒曲折;遠(yuǎn)處高山疊嶂,云霧繚繞。
東關(guān)鎮(zhèn)位處衡州城北部,去永州的話就要穿過衡州城,而我則沒有這樣做,我選擇走山路,繞過衡州城去永州。我私放魔教弟子的事情被趙川書揭發(fā),巨鷹門更是視我如魔教之人,這個時候去衡州城的話無疑是去送死,山路坎坷,不好走,也浪費時間,但是比走衡州城要安全。
臨行前我?guī)Я顺渥愕母杉Z,但是三天下來后便被我吃光,我最近飯量很大,山中又沒有市集,只有偶爾的那么一戶人家,我也不愿去打攪。好在山中長有野果,雖然吃起來有甜有苦,往往吃完一整顆樹上的山棗還會感到肚中空空,勉強算得上充饑,但是最起碼不會餓著自己。
在山中又走了兩天,前方山勢不再那般險峻。想必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衡州南部,衡州本就是以高山險峻出名,其中北邊衡山更為雄健,而橫州南部的山就比較平緩,四處丘陵。衡山有名,其腳下的衡山派更是在江湖上出了名,大宋中原少林武當(dāng)位居雙尊,這是人人皆知的,接著便是正道五大門派:青城派、峨眉派、崆峒派、昆侖派、衡山派,再之就是像鐵掌幫、巨鷹門、鐵劍派之類的中小門派了。衡山派弟子眾多,在衡州舉足輕重,往來衡州的江湖中人大都是去拜訪衡山派,久而久之衡山那一帶變得繁鬧起來,就連衡州本地人也大都遷居那里。而衡州南部則山平人稀,遠(yuǎn)沒有衡州北部繁華。
這些事情都是我從八方客棧里聽來的,攻打兩狼山以前,我只道武林中有少林武當(dāng),后來別人說的多了,我也就知道了這些事情。當(dāng)我知道衡州里實則臥著個衡山派時,我就覺得鐵劍派更加渺小,隨隨便便來了個巨鷹門就能將鐵劍派給滅了。
而我,則更加渺小。
此時剛過晌午,太陽雖大,但是天氣涼爽。我行走一段路之后覺得有些乏,便躺在樹下的一塊山石上休息,拿出摘來的野棗吃了起來。
我有點想笑。自己包袱里空有數(shù)千兩銀子,自己竟然在這種荒野之地吃野棗,甚至運氣不好的時候還要挨餓,等到永州的時候定要大吃大喝一番。
我將嘴里的棗核吐掉,剛想再到包袱里抓一把野棗,忽然一聲野獸的吼叫聲傳來。
老虎!
我心頭猛地一跳,翻起身來,追影劍瞬間被我拔出,冷冷的看著四周,這絕對是老虎的聲音,也只有老虎才能發(fā)出這樣威懾的聲音。
此地四面環(huán)山,老林深邃,這聲音不知道是從哪里傳來的,只覺得剛剛那一聲吼叫四面八方都有回聲。
我繃緊了神經(jīng),體內(nèi)氣勁依然運轉(zhuǎn),只待下一聲虎嘯。山林多猛獸,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我選擇走山路繞道而行也并非盲目前行,山林深邃的地方我是絕不會去的,往往走的山路都是開闊之地,雖有崎嶇,但并不險惡。
在山里遇到山豬惡狼我倒是不怕,憑借著我現(xiàn)在的輕功和追影劍,足可輕易宰殺。怕就怕遇見山中的老虎。古人云平原之虎兇悍矯健,但是山中的老虎卻是霸道剛猛,狠辣敏捷,力道大的驚人,非人力所抗。
我雙手握住追影劍,背后冷汗直流。
這時,西南方向突然再次傳來一聲吼叫,同時伴隨著一聲沉沉的怒喝聲。
我一驚,后面那一聲明顯是人發(fā)出來的。
看來那人遇到了猛虎。
我再不遲疑,事不關(guān)己走為上策,趁著那人沒有被老虎吃掉之前,抓起包袱就要轉(zhuǎn)身向山下跑去,而就在此時,一人一虎的呼喝怒嘯聲再次傳來,讓我的心為之一緊。我甚至都能想到那人被老虎撕殺的畫面。
我堪堪停下腳步,可笑自己還要行走江湖游歷自身,師父曾說過正派之人應(yīng)以解救百姓苦難居身,而我現(xiàn)在竟然想著逃跑,還談什么以正道自居?如果是這樣,倒不如在東關(guān)鎮(zhèn)買一處院子度過余生吧,還修煉內(nèi)功行走江湖作甚。
可笑!
丟下包裹,我猛然轉(zhuǎn)身,提劍向西北方向跑去。
路見不平,定當(dāng)出手相助!
我提起氣勁,奔跑迅疾,沿途舉劍劈開擋路的枝枝葉葉,一路沖了過去。打斗聲越來越近,我卻怎么也看不到人影,四周環(huán)山,這聲音傳過來時就像是四面八方都有老虎一樣。
那人的喝聲越來越急了,而我也開始有些著急,生怕自己晚了那么半步。
聲音越來越近,我又加快了腳步,當(dāng)我沖出一片樹枝之后,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人一虎正在對峙著。
這人身體極其魁梧,胳膊上的肌肉彎起來有我小退一樣粗,胸前后背肌肉凸起,想兩座小山一樣,個子比我高出大半個身體。此時他已受了傷,身上幾乎都是抓痕,衣服上臉上都是血,小腹處正不斷地涌著血。在他對面,一只體型巨大的斑斕老虎正張著嘴,來回踱著步子,一只虎頭堪堪比我半個身子還要大。
我突然的出現(xiàn)讓這一人一虎都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