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道:“郴州城城西,幽云山,那整座山都是幽云山莊的領(lǐng)地?!?/p>
我將追影劍杵在地上,剛想問話,這時,黃捕頭與百里徒從院門外走了進(jìn)來,黃捕頭笑呵呵的說道:“追影兄弟,林楠兄弟,你們倆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我笑道:“宴席結(jié)束了?”
百里徒臉上也有些紅暈,走到我們近前,一身的酒氣,笑道:“左將軍喝的爛醉,已經(jīng)去休息,你二人又遲遲不歸,我與黃捕頭二人喝酒不免有些無聊,便回來了。”
我道:“我正在向林兄請教幽云山莊的事情,所以就沒有再回去?!?/p>
黃捕頭臉色通紅,笑道:“追影兄弟,我已命人備好快馬,明日便可到達(dá)郴州城,路上我會將幽云山莊的事情告訴追影兄弟你的?!?/p>
明日就要出發(fā)?我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黃捕頭未免太心急了些,去追查那程富海需從長計議,畢竟程富海武功高強(qiáng),幽云山莊又神秘莫測,草草行事怕是有些貿(mào)然。
黃捕頭又道:“現(xiàn)在嘛,我們都去睡覺,養(yǎng)足了精神,明日好一早趕路?!?/p>
百里徒叫道:“就是就是,黃捕頭說得有理,現(xiàn)在我們都去睡覺,天明了再說?!?/p>
他說完,便和黃捕頭回了各自的房間。
我告別了林楠,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追影劍歸架,躺在床上開始吐納,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蒙蒙發(fā)亮,我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到院子里舞了兩趟劍法。等我練完劍,百里徒他們也都起了床,我們簡單吃了早飯,便騎上快馬,朝郴州城趕去。
我們這次走的是官道,又騎著快馬,速度不知道要比在山里快了多少倍。黃捕頭迫不及待要我們出發(fā),也許是尋不到八寶玲瓏珊瑚怕夜長夢多吧。不管怎么說,他不再懷疑是我偷了八寶玲瓏珊瑚,而選擇相信我,總歸是一件好事。
騎馬行在路上,見到最多的就是樹林,郴州有“林木之鄉(xiāng)”,并非是傳言,行走在官道林間,我更能體會到郴州樹林的繁茂。百里徒與林楠走在前面,我則和黃捕頭隨在他們身后,黃捕頭跟我講了許多關(guān)于幽云山的事情。
幽云山位于郴州城西面,與桂陽監(jiān)接洽。衡州南山,廣袤千里,正與郴州接境,而自衡州延伸向南的山脈正將郴州城與桂陽監(jiān)隔開,幽云山便是這自北向南山脈中的一座險山。幽云山地處扼喉,雖屬郴州境內(nèi),但同樣處在蠻猺的領(lǐng)地。蠻猺是一個極為罕見的族類,很少與外界接觸,蠻猺人大都居住在山谷地洞里,大宋對蠻猺的態(tài)度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其自己發(fā)展繁衍,并明令各州縣不得干預(yù)。郴州知州嚴(yán)令部下不得踏入幽云山莊,便是因為這幽云山中居住著蠻猺。
蠻猺者居山谷間,不用向大宋朝廷繳納賦稅,所以也被很多人稱為“化外之民”。但這并不是說蠻猺人不與外界接觸,只不過很少與外界人接觸,而且只在邊界處與尋常商賈做些往來買賣。而幽云山莊,便是建在這邊界處。
但是一提到幽云山莊,黃捕頭頓時搖起頭來,只告訴我幽云山莊太過神秘,凡是進(jìn)入幽云山莊的人都死了,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看到黃捕頭皺著眉頭,我笑道:“難道從來沒有人能從幽云山莊里活著出來么?”
黃捕頭道:“那倒不是,從經(jīng)有幾個人從幽云山莊活著出來過,但是,那幾人從幽云山莊出來后無一例外的全變成了瘋子。”
我一怔,道:“被人下了毒手?”
黃捕頭道:“并非遭人毒手,倒像是被嚇瘋的?!?/p>
“嚇瘋的?”
我不禁有些吃驚。能活活把人嚇瘋,這幽云山莊里到底有什么?
黃捕頭說完這些就沒有再說什么,加了一鞭,將我甩在身后。他沒有再跟我多說,恐怕是擔(dān)心我心生膽怯,半道上改變了主意折回去。
我也沒有再多問什么。
傍晚的時候,我們來到了高亭鎮(zhèn),準(zhǔn)備在高亭鎮(zhèn)休息一晚。高亭鎮(zhèn)是郴州城外的一座小鎮(zhèn),從此地騎馬不需半日就可到達(dá)郴州城,實(shí)則離的不遠(yuǎn)。但是林楠實(shí)在是受不了在馬背上顛來顛去,一路上吐了好幾次,臉色早已變得蒼白。
黃捕頭無奈,只得在高亭鎮(zhèn)落腳,帶著我們來到常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