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百里徒心中的顧慮,嘆了口氣道:“拼一把吧,或許有轉(zhuǎn)機(jī)?!?/p>
我雖然這樣說,但是心里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詩琪或許能幫上忙,但是對面還有個沈兵,真動起手來,恐怕沒那么容易。
程富海給我的那封信上究竟寫的是什么,讓這些人死追著我們不放?
此時,那黑衣人冷冷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玄鐵門的黑寡婦蔡月茹,這么說,你們也都是玄鐵門的人了?”
玄鐵門?我有些莫名其妙,那灰衣人卻突然扯掉面上灰布,笑道:“不錯,我們正是玄鐵門的人,在下馬千里,不知閣下現(xiàn)在可否露出真容?”
那黑衣人忽的仰天笑了起來,并沒有摘掉面上黑布,道:“你們玄鐵門門主罷中原嘴里常常念叨‘閑來尋鶯啼,莫道江湖事’,連他自己的名字巴中原也改成了罷中原,現(xiàn)在看來,罷中原也只不過是一個滿口胡言的小老兒,玄鐵門難道要重出江湖了么?可笑,可笑之極!”
他說的話我一時沒有聽懂,但是那馬千里卻變了臉色,怒道:“大膽賊子!竟敢對我玄鐵門如此不敬,看我不把你活刮了!”
“馬大哥,住手!”
他說話間,人就要揮掌劈過去,但卻被他身邊的女子蔡月茹攔了下來:“馬大哥,不可妄動,還是先弄明白事情再說,倘若此事真的是幽云山莊所為,我玄鐵門絕不會心慈手軟。”
她說到“心慈手軟”四個字時特地加重了語氣,并且冷冷的看向了那名黑衣人和我們四人。她轉(zhuǎn)過頭來時,我才看清,她的嘴唇竟然是黑色的,像是涂了一層黑色的染料,此時紅衣白面黑唇的樣子倒是有點嚇人。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好在她只是掃我們一眼,轉(zhuǎn)頭看著那名黑衣人,語氣一緩,道:“我玄鐵門隱匿江湖二十六年,二十六年間從未過問江湖上的事情,沒想到到現(xiàn)在還有人記得我玄鐵門。不過,既然閣下知道我玄鐵門,那你定是知道我玄鐵門的規(guī)矩了?”
那黑衣人仍舊是抱著膀子,點點頭,道:“不錯,當(dāng)年玄鐵門叱咤江湖,武林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當(dāng)年的少林寺方丈了慧大師都要敬讓巴中原三分,巴中原的為人我也是佩服得緊,你們的門規(guī)我也略知一二。不過……”
他話音一轉(zhuǎn),突地變冷,道:“不過你們的門規(guī)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與我說作什么?”
蔡月茹同樣冷笑,突然一手指向我們,道:“他們四人殺了我玄鐵門的弟子,我玄鐵門要找他們報仇,你又出手救了他們,你說這事我該不該與你說?”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大為不解,我們什么時候殺過玄鐵門的弟子?我與百里徒、林楠相互看了看,均都看出了對方臉上的茫然之色,一旁的詩琪似乎也很疑惑,側(cè)了側(cè)臉龐,黛眉皺起。
那黑衣人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們,又轉(zhuǎn)過頭去,道:“不知他四人殺了你玄鐵門哪名弟子?”
這時,馬千里突地冷冷道:“家兄,馬向東!”
他說的咬牙切齒,臉色有些通紅,簡直要將我們吃掉一般,而我也終于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衡州邊境上,那名酒店掌柜!那酒店掌柜臨死前道出“馬某”,而我們一路上除去劉開世是被我殺死的,一共也就遇到一次伏擊,而那酒店掌柜便是那次伏擊中三人當(dāng)中的一人,況且年齡上也與這個馬千里相仿,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百里徒似乎也想起來了,喃喃道:“原來是他……”
馬千里怒極而笑,道:“嘿嘿,想起來了?”
突然,他腳下移動半分,我心知不好,只怕他要沖過來殺了我們,當(dāng)即上前一步,急道:“閣下的兄長出手在先,與要殺我等性命,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會還手,況且你家兄長是服毒自盡,并非被我等殺死?!?/p>
馬向東并非是被我們殺死的,而是他自己服毒自盡的,況且期間我曾阻止百里徒去他性命,說起來跟我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
馬千里頓了頓腳步,獰笑道:“還敢嘴硬!葉志清,你還站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跟我滾出來!”
卻見沈兵身邊一名黑袍人忽的走了出來,扯掉了皮袍,抱拳道:“屬下葉志清,拜見馬副門主,拜見蔡執(zhí)事?!?/p>
看到這人的面孔時,我不由怔了怔,此人竟是那天逃走的葉姓中年人。
這時,馬千里道:“你將那天發(fā)生的事情細(xì)細(xì)道來,看他們還有何話說!”
我看著遠(yuǎn)處的葉志清,心道當(dāng)天他逃走的時候并沒有親眼看到馬向東死去,即使他去而復(fù)還,看到了馬向東死去的情景,也定然知道馬向東是服毒而死,他此刻又能說出什么一二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