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沉似水。
距離我們出了衡州,這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這五天里我們走的相當(dāng)平靜,玄鐵門沒有找過我們的麻煩,趙川書也沒有派人追過來??此七@一路都很平靜,可是我心頭始終都壓著塊石頭,不敢放松警惕,心里也一直帶著傷感。
推開窗戶,外面昏昏暗暗,正下著絨絨細雨,窗戶正對著一片的房屋樓舍,一眼望不到頭。
我在窗前坐了下來,秋風(fēng)卷著秋雨吹了進來,正一齊撲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上說不出的寒冷,腦子里一直徘徊著林楠跟我說的那句話:滿門被誅殺,只有她活了下來。
一想到這句話,我的心里又是一疼。
詩琪是飄香谷的人,她真正的名字叫蔣千玉,她的父親是飄香谷的谷主蔣若懷。不過飄香谷已經(jīng)不在這江湖上了,而且永遠的消失了。飄香谷在十?dāng)?shù)年前被人一夜滅門,飄香谷上上下下數(shù)百人除了詩琪幸免于難,其他人無一生還。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林楠說沒人知道。飄香谷滅門慘案也成了一門懸案,在江湖上轟動一時。
想起詩琪平日里冷淡的臉龐,我禁不住的心酸。即使我得知她的身世已經(jīng)有數(shù)日,但是數(shù)日來每每想起,心里還是一陣陣的疼。
那黃藍二俠之所以放走我們,大概也是知道飄香谷的慘事,心腸發(fā)軟了吧?
窗外毛毛細雨,落下來無聲無息的,遠處的房舍隱在黑暗當(dāng)中,也是一片靜默。
在窗前呆坐許久,我長長的嘆了口氣,拉開門走了出來。
剛走到客??吞茫铱匆娏珠驹诳吞瞄T前,一動不動的看著門外。盡管此時外面下著很小的雨,但是街上還是有不少的人在走動,兩邊搭棚擺攤的還是有很多。
我走到林楠身邊,道:“林兄,出去走走吧?!?/p>
林楠笑了笑,道:“也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錯?!?/p>
連續(xù)五天的奔波,我們穿過了潭州,于今日傍晚時分來到了荊州城。荊州乃江陵府的府都,人口達到了五十萬之多,是大宋諸州人口最多的其中之一,同時也是大宋最重要的貿(mào)易之州,享有“腹地金腰帶”的美譽。既是兵家要地,又興旺發(fā)達,荊州自然就成了一片樂土,而荊州城便就是江陵府最繁華的地方。
遠離了衡州,我就不再戴著那人皮面具,一直戴在臉上總感覺悶得慌。我們正走在街道上,林楠道:“這里距離hN府不遠了,想來只需七八天就能到少林寺了?!?/p>
我道:“是啊,但愿一路上不要再碰上那玄鐵門了。”
出了衡州我便不再擔(dān)心巨鷹門,趙川書再怎么厲害,終究也只不過是衡州城里的一個中等門派,之所以會那樣小心,只是不想惹麻煩罷了。
林楠緩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顧兄,你可曾想過開天內(nèi)功是何人所創(chuàng)?”
我一怔,搖搖頭道:“這我倒沒有想過?!?/p>
林楠笑道:“顧兄,你不覺得你的開天內(nèi)功與馬千里修煉的內(nèi)功有共同之處么?”
我有些奇怪,道:“難道林兄看出來什么了?”
林楠道:“在下雖然不知道那馬千里修煉的到底是什么內(nèi)功,但是你們倆修煉的內(nèi)功均可以讓身體發(fā)生異變,這其中肯定有共同之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