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捕頭他們幾人也都呆了呆,黃捕頭用手里大刀將這怪物的腦袋翻了翻,皺著眉頭道:“只怕這就是史鏢師?!?/p>
他說的很輕松,可我卻如遭雷擊,失聲道:“怎么可能?”
黃捕頭用刀挑正它的面部,用刀尖指著它快要脫落的右耳,道:“顧兄弟,你看這是什么?”
我朝他的刀尖望去,只見,它的右耳上正穿著一個很小的銅環(huán)。
那是史鏢師的耳環(huán)。
我倒吸了口涼氣,腦子里瞬間空白。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如何才能說得通?史鏢師分明已經(jīng)死了,可以說死的不能再死了,可現(xiàn)在他竟然能變成這副鬼模樣,甚至活蹦亂跳的。
難道這就是詛咒之術(shù)么?含木尋債,史鏢師變成一個大蟲子來討債?
我有些默然,心里的震撼久久難平。
遠遠的不知什么地方傳來了陣陣的雞鳴聲,天似乎快亮了,我倒是覺得與它相斗的時間不長,沒想到竟折騰了一宿。
黃捕頭看了看天色,道:“天快亮了,將此人焚燒了吧。”
那幾個衙役聞言,一人跑到山腳處拖來了那條斷尾,丟在了史鏢師的尸體上,而我也終于看清,那條斷尾端處,正長著一只慘白的骨腳。
想來就是史鏢師僅剩的左腳了吧?
一名衙役上前就要往地上的尸體上扔火把,卻在這時異變陡生。就在這名衙役剛一靠近地上那具尸體時,那尸體全身忽的冒出一陣惡臭的白煙。
我們都吃了一驚,以為它又要活過來,連忙抽身后退,跳到遠處。然而事情并非我們想的那樣,它只是身體冒出白煙,并沒有活過來。
我心里一動,突然想到了陶清風一群人,它身上冒出的白煙竟然和陶清風他們身上冒出的白煙一模一樣,腥臭刺鼻,那群大漢被砍下了腦袋之后才死去,與這怪物的情形相同。難道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等到這陣惡臭白煙散去后,我有些迫不及待,連忙朝樹下奔了過去,來到那棵紅杉樹下之后我看到,樹下那具躺著的果然是史鏢師的尸體。
黃捕頭也跟了過來,看著史鏢師的尸體,沉吟道:“將尸體燒了吧?!?/p>
那名舉著火把的衙役聞言,當即再不遲疑,將火把丟到史鏢師的尸體上,火把剛一碰到史鏢師的尸體便熊熊燃燒起來,只那么一會兒,史鏢師的尸體便被燒成了焦炭。
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我們也不再逗留,朝郴州城方向走去。我將外衣全部脫掉,上面沾滿了綠色的液體,用外衣反過來擦了擦臉和頭發(fā),接著將外衣扔到路邊草叢里。
黃捕頭他們也都是一樣,一邊走一邊脫掉外衣擦著手腳,只不過他們的外衣卻不能像我一樣隨意扔掉。一名衙役似乎有些興奮,道:“這次算是長見識了,西域的詛咒之術(shù)竟然能讓死人變成這么個怪物,黃大哥,這次知州大人恐怕又要獎賞我們了吧?”
又一名衙役接道:“那是自然,黃大哥頗受陸大人賞識,這次破了如此奇案,賞賜肯定會少不了的,可惜了崔老三和海生這兩個小子半道跑了,這次的賞賜絕不會有他們的份的,嘿嘿?!?/p>
黃捕頭面上也有些喜色,嗔道:“殺死史鏢師的兇手還未抓到,哪里能算得上破案?你們倆莫要高興的太早。”
我暗自點頭。
回想剛剛史鏢師變成大蟲子的模樣,我心里仍忐忑不安。這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實在讓人接受不來,但是同時,我已經(jīng)開始相信詛咒一說了,別人嘴里再怎么說,那是別人的說法。畢竟我自己還是親眼見到了,由不得我不相信。
黃捕頭說的不錯,如今我們只是發(fā)現(xiàn)了詛咒之術(shù)的存在,可是對史鏢師施展詛咒之術(shù)的幕后之人還毫無頭緒,而那個人才是我們要真正要找的人。史鏢師的死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我的那幫鏢局弟兄也不愿意看到史鏢師如此含冤,幕后之人還是要找出來。
可是我卻沒有黃捕頭他們?nèi)绱藰酚^,一個死去的史鏢師可以變成一只蟲子,且又那么難對付,若是背地里的那人手里有成千上萬具尸體的話,豈不是有成千上萬只大蟲子會出現(xiàn)?
含木尋債,難道就這樣尋完了債?
長嘆一聲,我不禁抬頭望了望天,東邊已經(jīng)魚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