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我與它一同向后彈開,不如說是我向后跌去,它腹部薄膜的反彈力幾乎沒有讓它移動半分,只是身體晃了晃,而我卻跌在了屋脊另一邊。
我被嚇得不行,雙腿一陣的發(fā)軟。
剛一落到另一邊屋頂上,我差點癱在青瓦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剛剛?cè)羰窃匐x它近的半分,我的腦袋只怕就會被它咬掉。
右邊那條蜮蟲被我刺穿了腦袋,我人向屋脊另一邊跌去的同時,追影劍也從它嘴里拔了出來,它連尖叫聲都沒有發(fā)出來便從屋頂上跌了下去。而左邊這條蜮蟲卻不留給我任何喘息的時間,我人不由得在青瓦上蹣跚幾步時,它再一次撲了過來,不過這時候我卻容不得它近我身了。
它還未撲到我近前,我便朝它的脖頸揮出了一道劍氣,追影劍輕吟一聲,從劍尖沖出一道劍氣。也許是我心里余驚未定,揮出的劍氣偏了偏,亦或許是它知道了追影劍的厲害,蟲身躲了躲,追影劍發(fā)出的劍氣并沒有劃向它的脖頸,而是劃過了它的右臂,將它的右臂削了下來。
它的綠色的血直接噴了出來,正噴在已經(jīng)跳到它蟲身一側(cè)的另一條蜮蟲身上。他們的血有毒,灑在地上都會腐蝕土地,讓地上冒起白煙,不過它們的血灑在自己身上卻沒有出現(xiàn)腐蝕的現(xiàn)象。
這條蜮蟲似乎不知道疼,蟲身劇烈的擺動,巨大的豆青蟲身軀掃飛了一大片的青瓦,與其他蜮蟲一起朝我沖來。
我借住那一劍之力,雙腳拼命地點在青瓦上,人向離我房屋后面不遠的墻頭跳去。
鏢局后面是一條一丈寬的巷口,隔著巷口便就是農(nóng)家住戶,農(nóng)家住戶的土墻很矮,我從屋頂跳落到那堵矮墻本來就不會費多大的力氣,只需掌握好下落的位置即可。
穩(wěn)穩(wěn)地落在那堵矮墻之上,我朝一戶農(nóng)家房頂躍去,而身后的蜮蟲則沒有我這般輕巧了,他們則不管什么矮墻不矮墻的,一股腦的全部從我的房頂跳了下來。有幾個倒真的跳在了矮墻上,但是大部分的蜮蟲則是摔到了巷子里。
我落在這一戶農(nóng)舍房頂之后,便在也不遲疑,朝東門飛奔而去。
鏢局設立在東西街北路,離東門很近,這些農(nóng)舍一戶挨著一戶,房屋中間的道口也很狹窄,我人奔跑在房頂?shù)揭膊慌率ё?。身后的蜮蟲緊追不舍,似乎就認定我這個獵物了,而且我在飛奔的時候,那些蜮蟲不斷的尖叫聲很大,果然吸引了更多的蜮蟲趕來,追在我身后。
身后的蜮蟲一片,蟲身在房舍上翻滾跳動的樣子很慎人,不過很快他們就會變成一堆灰燼了。
我心里默默地想著,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如果能引出更多的蜮蟲到城下,就會有更多的蜮蟲死去。
等我跑到東門近處時,我便看到城頭上正在警備的士兵,當我從屋舍上跳下來時,身后的蜮蟲已經(jīng)追了過來。不過數(shù)量比之前增加了不少,足足有二十幾條。
快速跑到城頭下,我朝上面喝道:“快放箭!”
城頭上那些士兵見到我時,一個個吃了一驚,一個督伯模樣的將領開口道:“你是誰?為何還在城里?”
他話剛一說完,卻聽得城頭上有個士兵叫道:“將軍,快看,是蜮蟲!”
我回身望去,只見得不遠處的房屋上,那群蜮蟲正不住的跳動著,已然臨近了城下。
我顧不得和這名將領解釋什么,大叫一聲:“快!”
這名將領反應過來,轉(zhuǎn)頭朝身旁喝道:“準備火箭!”
城頭上的士兵有數(shù)百人,分站在城頭各處,手里本來就端著窩弩,這名將領一聲令下,那群士兵齊齊將箭頭插進了身邊的火盆里。箭矢上本就是為了對付蜮蟲而裹著一層松油布,松油布一沾到火,登時燒了起來。
這時,我身后的蜮蟲終于追到了城下,在屋頂,它們的速度很慢,可是如今在地上,它們一個個如同飛奔一樣,直朝我沖來。
我心頭一喜,當即鼓足了內(nèi)力于雙腿上,沿著城墻飛奔起來,那些蜮蟲也沿著城墻追了過來。也正在這時,城墻上的火箭也紛紛落了下來,窩弩的威力很大,這些士兵又屬禁軍,射出的箭矢極準,只在俄頃間,我便聽到身后蜮蟲的慘叫聲。
回頭望去,身后的二十多條蜮蟲有一小半身上正燒著火。有一條蜮蟲背上中了火箭,身上猛地燃起烈火,這條蜮蟲尖叫一聲,跌在地上打起了滾,它這一翻滾,正碰到了另一條蜮蟲,只那么觸碰一下,旁邊那條蜮蟲身上便忽然燒起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