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韓蕭他們,朝那些正向后山走去的中小門派之列快走幾步,對一名正扛著大旗的人抱了一拳,道:“這位兄臺,不知這次鐵劍派的人來了沒有?!?/p>
這人似乎嚇了一跳,只怕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向他問話,見我抱拳,連忙朝我彎腰一拜,臉上帶著恭敬之色,道:“這位師兄,此次六大門派齊聚貴派,在下并未見到有鐵劍派的人?!?/p>
我有點哭笑不得,他竟然把我當成是昆侖派的弟子了。我向他頭頂?shù)拇笃焐峡戳丝矗@一面紅色大旗正面寫著飛龍兩字,背面卻也當真繡著一條張牙舞蹈的五爪龍形圖案,我笑道:“你是飛龍幫的人?”
他又朝我抱了一拳,道:“回這位師兄的話,在下正是飛龍幫的弟子?!?/p>
他嘴里一直叫著我?guī)熜?,讓我有點不自在,我朝他拱了拱手,道:“多謝,攪擾了?!?/p>
他又朝我彎腰抱了抱拳,扛著大旗匆匆向前跑去。我不由得暗自感慨,他的年紀和小師弟一般大,當初我們在鐵劍派之時也是像他一樣畢恭畢敬,生怕在禮數(shù)上得罪旁人,惹得師傅師娘不喜。
“咦?大師兄,那不是鐵劍派的叛徒么?”
我心里一驚,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巨鷹門的人緩緩走來,領(lǐng)頭的正是水澤。說話的是他身邊一個頗為壯碩的漢子。
水澤看了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帶著些不屑之色對他身邊的那名漢子道:“什么叛徒?人家現(xiàn)在可是天下鏢局的總鏢頭,不得無禮。”
“那他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水澤輕笑一聲,道:“怕是被郴州城里的蜮蟲嚇破了膽,逃到昆侖派里避難來了吧?!?/p>
他嘴上說那漢子不得無禮,自己卻出言不遜,邊上的其他巨鷹門弟子跟著笑了起來。郴州城里蜮蟲禍亂他們自然也都知道了,煉制蜮毒之血或許他們也略有耳聞,不過看樣子他們還不知道這與我身上的血液有關(guān),把我當成了避難的鼠輩。如今七大門派已齊聚昆侖,這些事情他們早晚都會知道,我也實在沒心情與他們多說什么。我對趙川書沒什么好印象,對他同樣如此,我哼了一聲,道:“水澤,請你自重?!?/p>
他輕笑了笑,臉上大是不屑,卻是沒有再理會我,一群巨鷹門弟子擁簇著他朝后山走去。
如今我對上他,他在我手底下應(yīng)該走不了幾個回合吧?
我默默地想著。一年前我便能與趙川書打個旗鼓相當,甚至還要壓他一頭,現(xiàn)今真要對陣,多來幾個水澤我也能輕易取勝。真不明白,巨鷹門的人為何大都是囂張跋扈?也許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趙川書這樣的師傅,這些巨鷹門的弟子品行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時,三眼跑了過來,道:“顧兄弟,莊主讓我們過去?!?/p>
我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又看了看望天殿前的廣場。廣場上緩緩移動的人群已經(jīng)不多,多是些中小門派,最后面的幾個小門派人數(shù)很少,三四個門派人數(shù)加在一起也不過三百人。不過沒有鐵劍派的大旗,也沒有鐵劍派的人。我轉(zhuǎn)過頭,道:“走吧?!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