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篝火搭在外圍,不過兩千人的的營帳,任何動物見了都會遠遠避開。這只老鼠膽子倒也不小,我們看著它時,它竟然歪著身子朝我們爬進了些,湊著有些斑爛的鼻子朝我們嗅了嗅。
三眼起身走到這只老鼠的近處,用刀背挑了挑這只老鼠,想要將它趕走,哪知三眼這么一挑,這只老鼠卻突的趴在地上不動了,肚子一縮一漲著,劇烈的喘息起來。
映著火光,我看到三眼的大刀上有斑斑的血跡,心里奇怪之下又看了看這只老鼠。它被三眼這么一挑,整個身子正露在草叢外,身上濕漉漉的不是草間露水,竟然是鮮紅的血液,小小的身體就像是剛剛從血水里撈上來的一樣。
我不由得大感驚奇。按理,一只老鼠在草原上要么被其他動物獵食,要么就是躲在自己的洞穴里,像這樣的渾身是血而且還斷了一條前肢的卻是很少見。正想著間,三眼手上用了些力道,將它高高的挑開了去,這只老鼠發(fā)出一聲吱叫,落向了遠處的草叢中。
三眼將大刀在草地上抹了抹,笑道:“它要是長得肥碩一點,就把它串起來烤著吃。。。。。?!?/p>
誰知他話還沒說完,南邊的草叢中忽然發(fā)出一片的鼠叫聲,一只老鼠的叫聲很輕,但這一陣鼠叫聲卻叫的我心里發(fā)憷。聽聲音,竟不下成千上萬之多。
蘇卿堯大叫一聲,道:“不好,是鼠群!”
我們立時都站了起來,向著南邊那一片不大的小樹林處望去,那片樹林雖然距離我們不是很遠,但是天色黑暗,火光昏黃,一眼看過去那里昏昏暗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這一陣鼠叫聲卻是不曾落盡,反而一聲比一聲高,聲音響起時,只見得樹林邊上一片開闊的深草叢陡然劇烈的晃動起來,像是一片草浪由遠及近的朝我們這邊滾滾而來。
其他幾個門派也都發(fā)現(xiàn)了我們這邊的異常,所有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火心道人和程富海幾個各門派中的高層原本坐在大隊人馬中間的篝火處,聞得蘇卿堯的叫聲也都趕了過來。
“所有人戒備,不得亂了陣腳,取火把來!”
火心道人厲聲說著間,已和程富海、罷中原幾人走到我們近前,火心道人從一名昆侖派弟子手里接過火把,往前遞了遞,皺著眉頭又道:“奇怪,這里只是蠻荒邊緣,怎么會有這么多臭鼠?”
火光聚在一起,登時將我們前方那片樹林草地照亮,從樹林里沖過來的老鼠不知道有多少,放眼望去,那一叢叢的深草快速的被壓倒,像是被大雨澆灌過得一樣,沸沸揚揚。鼠聲噪亂尖銳,入耳不覺,看樣子只待下一刻便會沖出草叢。
一只老鼠對我們的威脅幾乎是零,就算是三歲的小孩子都能將它們打死,但是像眼前如海浪一般蜂擁而至的鼠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鹦牡廊爽F(xiàn)在還能說得平平靜靜,我卻看得頭皮發(fā)麻,這么多的老鼠我也是頭一次見到。
偌大的草叢間抖得厲害,很快便涌到了我們近前,我們也都不由得向后退了退。只是還沒退出幾步,忽然,前方的草叢里陡然沖出來數(shù)以萬計的老鼠,這些老鼠身上都是黏糊糊的,像是沾滿了血跡,渾身臟亂不堪。在火光的映射下,只見得昏暗中閃動著一雙雙幽藍的豆粒小眼。
來不及多想,這些老鼠也根本不留給我們絲毫的空擋,鼠群一沖草叢,便密密麻麻的朝我們爬了過來。
卻聽得火心道人沉聲喝道:“手持火把站成一排,擋住這些畜生。管掌門、苗掌門,你二人帶領(lǐng)門中弟子速去拔帳,我等要盡快離開此地!”
看到這么多老鼠沖來,我背后的寒毛直冒,渾身不由得抖了數(shù)下。這么多只老鼠對付起來絕非易事,它們數(shù)量很多,身體很小,幾乎是我們這一群人的數(shù)十倍,這還只是初步估計,從那片樹林里發(fā)出的鼠叫聲仍沒有停止,不知道還有多少只老鼠沖來。火心道人大概也看到了情勢不對,才會如此說的。
不容我多想,我和蘇卿堯他們本就是扎堆外圍,火心道人一聲落下,我便和韓蕭他們迅速拉成一排,將手里的火把貼近地面。和我們站成一排的還有不少昆侖派的弟子和玄鐵門的弟子,數(shù)百人轉(zhuǎn)眼間站成了一排,拉了個很長的戰(zhàn)線,手里的火把則將我們與這些老鼠隔開。
剛一站好,這些鼠群便沖到了我們近前。這些老鼠竟真的悍不畏死,也不怕我們手里的火把,迎著我們便撲了過來,我們也不敢怠慢,紛紛揚起手里的刀劍,朝它們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