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這名弟子聲音落下,水潭那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殺喊聲和一陣凄厲的尖叫聲,潭邊更是混亂一片。
真的從水潭中攻過來了!饒是我們都已知曉那水潭中有魚頭怪出沒,但每個人還是吃驚的合不攏嘴。
本空大師大聲道:“快,速去接應潭邊弟子,莫要讓那群怪物游上岸來!”
說著,他已和天一道長幾人朝潭水邊奔去,我和蘇卿堯他們一起,同樣快速奔了過去。在我們身后,一大群各門派的弟子已抽出長劍跟隨而至。
一到水潭邊,只見潭邊已經(jīng)是混亂一片,潭水中密密麻麻的一片魚頭腦袋,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一眼望去,只道是將整個偌大的水潭布滿了。
早在水潭中發(fā)現(xiàn)魚頭怪的蹤跡之時,本空大師已派出少林寺弟子和武當派弟子數(shù)百人在潭邊各處嚴加防范,幾乎將半個水潭包圍起來。此時,那些少林寺弟子和武當派的弟子正與那水潭中的魚頭怪交接在一起,殺聲震天。
就在我們趕過去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有不少魚頭怪沖出了水潭。他們在水潭中游走的速度很慢,一上了岸,速度便快了許多。
容不得我們多想,本空大師和天一道長幾人已怒喝著朝那些上岸的魚頭怪沖了過去。我咬了咬牙,與蘇卿堯和十八刀不多的兄弟也緊跟而上。
我們沖過去的地方比較吃緊,只見得三名武當派的弟子正和兩條魚頭怪在岸邊廝殺。一名武當派的弟子獨自對付一條魚頭怪,我們沖過去時,他的一只胳膊正被那條魚頭怪抓個正著,那條魚頭怪上半身要高出那人半個身子,這么一抓像是抓住小雞一樣,似乎想要將那人拉下水去。
那名武當派的弟子大概也知道我們的到來,被那魚頭怪抓住胳膊之時,手里的長劍猛地戳進了那條魚頭怪的心口。那魚頭怪發(fā)出一聲尖叫,胳膊一揚,硬生生的將那人舉了起來。
危急時刻,我再也顧不了那么多,提起體內(nèi)還未恢復的內(nèi)氣于追影劍上,就要揮出一道劍氣。哪知,我這么一提氣,劍氣卻是沒有沖出劍刃,體內(nèi)傳來一陣陣的無力感。
這個節(jié)骨眼出了岔子,真是禍不單行,體內(nèi)的內(nèi)里尚未恢復,現(xiàn)在我連劍氣也發(fā)不出來了。
身體里的無力感讓我腳下一緩,奔走的身體險些摔倒,但是我身邊的三眼卻是揮出了一道刀氣。這一道瑩瑩刀氣去勢迅猛,幾乎貼著我身體一側(cè)激射而去,正打在那條魚頭怪的胸口處。
那條魚頭怪下半身還滯留在潭水中,吃了三眼一記刀氣,胸口的細鱗猛地炸裂開,露出了一道觸目的刀口,噴出了一道血柱。這似乎激出了它的兇性,只聽得它又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抓著那名武當派弟子反身扎到水潭中去。
直到這個時候,我們已經(jīng)奔到了它的身下,我大叫一聲,在它轉(zhuǎn)身欲逃之際,猛地朝它抓著那名武當派弟子的胳膊跳了過去,人騰空之時,一劍劈向它的胳膊肘。
這一劍我已用盡全力,卻聽得“噗呲”一聲,追影劍斷裂的劍刃處正劃在它的肘部,將它的半條手臂幾乎削掉,耷拉下來。但這一劍還是沒能將它的胳膊徹底劈開,這條魚頭怪根本也毫無停留,身形一轉(zhuǎn),一頭扎進了水潭之中,那名武當派弟子連慘叫聲都沒有發(fā)出來,便被拖進了水潭之中。
水潭邊本就游著不少魚頭怪,他人剛一被拖進水中,十數(shù)條魚頭怪像是瘋了一般,齊齊朝他翻騰過去。那一片水潭也像是炸開了鍋,涌出了一片水花和一圈殷紅的血水。
另外兩名武當派弟子大叫一聲,我和蘇卿堯、三眼也都跟著叫了起來。也許那條魚頭怪當著我們的面將那名弟子掏心挖肺,我們也不會如此,可是看不見的死亡,卻更讓我們膽戰(zhàn)心驚。
身后的各門派弟子盡數(shù)趕了過來。
我們和武當派那兩名弟子站在了一起,呈半包圍之勢,將另外一條魚頭怪圍了起來,這條魚頭怪對于同伴的死去根本也毫無情感可言,雙手扒在泥濘的潭邊就要跳進我們中間。武當派那兩名弟子又發(fā)出了怒喝聲,和我們一起,刀劍直往它腦門上劈砍過去。
三把劍和一柄刀一起劈出,這條魚頭怪也不閃躲,似乎在它的眼里,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刀劍?!班坂邸睅茁?,三眼的大刀和一名武當派弟子的一把劍正劈在它的腦門上,而我的追影劍短了那么一截,只劈在了它的肩頭,另一名武當派弟子的長劍卻是刺進了它的胸口。一刀一劍砍在它的腦門上,已沒入它的腦中,這條魚頭怪身體晃了晃,身體倒下之時,右手已閃電般的抓了過來。
它這一下無疑是最后的掙扎,但出手卻是極為迅猛,只見最右邊的那名武當派弟子剛要閃身躲開,卻被這條魚頭怪一爪抓個正著,胸口衣衫被撕裂開,尖銳的指尖在他胸口留下四道觸目的傷口。
這名武當派弟子慘叫一聲,向后倒去。三眼和另一名武當派弟子則合力將這條魚頭怪的腦袋挑開了花,鮮血和腦漿碰裂開,濺了我們幾人一身,它的身體卻蠕動著滑進了水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