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我捏著碎布,又開始擦拭著追影劍。山洞里有點安靜?;鹧鏌牟皇呛芡?,跳動的卻是很靈活,搖曳間將山洞里照的昏昏黃黃。
正低頭擦拭劍刃,這時,了塵的聲音自洞外傳了過來:“原來是蘇前輩,晚輩少林寺弟子了塵,拜見前輩。”
我轉過頭,看見蘇卿堯挎著布袋走進洞來,我朝他抱了一拳,道:“蘇前輩,你來了?!?/p>
蘇卿堯笑呵呵的道:“我是來給你換藥布的,昨夜忙了一宿,怕是顧少俠胳膊上的傷口已裂開了?!?/p>
我試了試胳膊,笑道:“倒也沒有什么大礙,已不覺得疼了?!?/p>
蘇卿堯取下肩頭布袋,道:“那也不能浪費,少林寺的化神散我可一直為你留著呢。”
他將布袋放在草鋪邊上,開始解開我右臂上的藥布,我道:“蘇前輩,醫(yī)治帳中的那些受傷弟子如何了?”
蘇卿堯忽的嘆了口氣,道:“有不少人身體已出現了異樣?!?/p>
我坐直了,道:“一點辦法也沒有么?”
蘇卿堯手上頓了頓,道:“你留下的那些血液只可化解蜮毒,我和少白道人以數十種丹藥散劑混合參合,試著配制出解藥來,但可惜忙活了半天卻一無所獲,無論是外敷還是內用,那些子弟不見任何起色?!?/p>
我道:“配置的藥劑不能解除魚頭怪的蠱毒,但對那蜮毒總是有點效果吧?”
魚頭怪的毒液中不僅含有那種莫名的血液,還含有蜮毒,那種不知名的血液或許沒辦法醫(yī)治,但是對于蜮毒,想來我的血液多多少少總會有效果的。
蘇卿堯搖了搖頭,只是道:“談何容易?若是有藥方和所需靈材的話,興許我與少白能嘗試一番。但眼下一無煉制蜮毒解藥方子,陣中草藥靈材缺稀,哪里能配制出什么來?這般做也是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亂配制解藥。若是那厲延宗在此,或許還能嘗試一番配制出蜮毒解藥。”
我有些漠然,的確,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如果那蜮毒解藥能這么容易配制出來,江湖上那些身中蜮毒的人不會數十年忍受蜮毒之痛,程富海和罷中原他們也不會千里迢迢帶著厲延宗趕到昆侖派來煉制蜮毒解藥了。
卻在這時,只聽蘇卿堯輕咦一聲,道:“顧少俠,你的傷口愈合的倒是挺快的啊?!?/p>
我低頭看去。此時,我整條右臂上泛黃的藥布已被蘇卿堯解下,露出了我的臂膀,而那一道貫穿我整條右臂的猙獰傷口已愈合大半,傷口處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痂。長長的一道,像是一條細小的蛇趴在我的右臂上。
我晃了晃臂彎,藥布一解開,我也并沒有覺得有任何疼痛,只覺傷口處有些癢。
蘇卿堯從布袋里取出那白色的瓷瓶,笑道:“顧小友筋骨驚奇,恢復的也比常人迅速,妙哉?!?/p>
他說這話帶著夸贊,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筋骨變得強橫,著實讓我受益不小,傷口愈合的速度也是頗為明顯的快。我笑道:“那也并非如此,怕是這化神散起了奇效?!?/p>
蘇卿堯打開瓶塞,朝我傷口上撒了些化神散,又從布袋里取出了一條嶄新的藥布開始為我纏裹手臂。我道:“蘇前輩,配制清花露的材料可收集全了?”
收回瓷瓶,蘇卿堯把新的藥布在我手臂上綁緊了,打了個結,道:“火心他們倒是尋得了些驅毒草藥,藥效雖然沒有金龜石粉那些名貴草木顯著,但已可以替代,唯獨那火樹乳至今尚未尋得其他草藥代替。唉,先試著看吧?!?/p>
他這一聲嘆嘆的很長,我也不再多問。配制清花露的材料都是昆侖派門中珍貴之物,死亡沼澤里雖然生長稀有奇花異草,但終究還是和那些材料不一樣,以這些靈草靈藥替代,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清花露的效果。
“好了,傷口雖然已愈合,但還是不要大幅動作?!?/p>
我看了看右臂,整條右臂被纏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只右手。剛想說些道謝之言,正在這時,洞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