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口的綠色焰火漸漸熄滅了,數(shù)百條魚頭怪被燒成了焦灰。遠遠望去,山谷口處像是堆起了一堆黑色淤泥。
天一道長話音剛落,方經(jīng)文的聲音便遠遠的傳了過來:“天一,只此一次聯(lián)手,無需約法三章,魚頭怪白天作祟,神龍窟必是空虛,當下之急是趁天色尚早,我等先進入神龍窟為上。”
今天就要攻進神龍窟?我暗自點了點頭,陣中已經(jīng)斷糧,時間一點也耽擱不得,能早些時間離開此地那也再好不過了。
天一道長道:“如此甚好,那我等就約定一個時辰之后齊聚山谷?!?/p>
他的話說完,方經(jīng)文并沒有再傳過話來,大概已是默許。這時,崆峒派的掌門樊春揚大聲道:“天一,方經(jīng)文如此急著進入神龍窟,只怕他們長生堂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現(xiàn)在殺過去正是好時機!”
聽了他的話,我?guī)缀跻R出來,這個樊春揚簡直是愚不可及。他話音剛落,鬼谷的谷主羅仁善已沉聲道:“樊掌門!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視我七大門派子弟的性命于不顧了嗎!”
大概羅仁善早已對樊春揚屢次提及進攻長生堂一事不滿,現(xiàn)在說的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尊卑可言,而且大有斥責的意思。
這種事情很少見,至少我是沒有見過哪名江湖十大勢力的領導高層敢對七大門派的掌門人說出如此過激的話。不過羅仁善這句話卻深的其他掌門的心思,苗繼松、李俊卓等人臉上也都露出了惱怒之意,看向樊春揚的眼色也有些不善。
青城派的掌門申司南道:“樊掌門,大局為重,請謹言慎行。”
樊春揚冷笑一聲,道:“大局為重?”他忽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本空大師,道:“本空,那我崆峒派近千名子弟的性命,難道就不算是性命了?這筆仇,樊某定要向長生堂討個說法!”
真是可笑。不知怎么的,我也開始對這個崆峒派的掌門暗中譏諷起來。我們遭受魚頭怪的襲擊,他們崆峒派損傷慘重,這與長生堂有什么關系?而且那晚要不是長生堂的人用腐尸散逼退魚頭怪,令魚頭怪至今都不敢來犯,只怕他崆峒派損傷會更加慘痛,現(xiàn)在倒是把所有的罪責都加到長生堂頭上去了。
本空大師似乎也對樊春揚所言有所不滿,冷哼了一聲,道:“樊掌門,不如你教教老衲該如何定奪?是殺過去與長生堂同歸于盡,還是率領眾子弟與山谷魚頭怪拼個你死我活?”
樊春揚心中只想著報仇,本空大師點出的這兩個辦法也正是樊春揚心中所想,但每一個都是死路一條。我不禁暗中松了口氣,本來還怕本空大師再說出什么言之有理之類的話,現(xiàn)在看來,我的擔心有點多余了。
樊春揚似有些不甘心,道:“本空,那我崆峒派千余名子弟的大仇,又該如何去報?”
本空大師道:“樊掌門,這一次與長生堂聯(lián)手是眾多掌門商議的結(jié)果,本就是為了顧全我七大門派的弟子性命而定下的?!彼D了頓,又道:“不過,正如方經(jīng)文所言,聯(lián)手僅此一次,我們暫且不在死亡沼澤里動手,出了死亡沼澤之后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本空大師是想在死亡沼澤外面與長生堂一決雌雄吧?我倒沒有什么太多的驚訝,這件事我早已料想過,畢竟正魔勢如水火,出了死亡沼澤之后不可能還在聯(lián)手。
這時,峨眉派的掌門管書卉道:“本空,方經(jīng)文如此急著進入神龍窟,會不會耍什么陰謀詭計?”
本空大師笑了笑,道:“管掌門,長生堂已斷糧數(shù)日,你認為他們還能耍什么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