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又殺了十數(shù)條魚頭怪時,我們已經退到山谷中央地帶,離那神龍門已然不遠。不過再次看去,整個戰(zhàn)圈似乎縮小了一倍,剩下的人數(shù)也還有三千不到的樣子。
短短百丈的距離,長生堂的五六千人馬竟然死了一半,這死亡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也不知道我們沖到神龍門前時還能剩下多少人。而且我隱隱擔憂的是,就算沖進了神龍窟,我們這些人又能不能保住一條命?
聽著周圍的殺喊聲,我不由得一陣迷茫,總感覺此時和長生堂的人并肩作戰(zhàn)如處幻境。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像是在做夢一般。
一路退走,不斷地有人被魚頭怪撕成碎片,我們腳下踩著的是前面的人留下的血水肉泥,甚至我已經能聽到有人已經發(fā)出了哭喊聲。
剛剛砍翻一條魚頭怪,來不及喘息,這時,九條魚頭怪同時朝我們這十幾人撲了過來,只是它們的長長的身體還沒落下,我身后已經有數(shù)十道刀劍斧鉞的氣勁激射出去。這些長生堂子弟的武功并不比七大門派的差多少,比我想象中的要硬上許多,數(shù)十道氣勁也無一例外的打在這撲過來的九條魚頭怪身上,甚至有三條魚頭怪當場被四五道刀氣削開了腦門。
其余六條魚頭怪身上都掛了彩,有一條魚頭怪一腳一手已被斬掉,但它似乎根本也不知道疼,仍張著大嘴咬來。一名身負重傷的長生堂弟子閃躲不及,正被這一條魚頭怪一把抓住腦袋,那人似乎想要臨死一搏,手里的長劍想也沒想的刺在了這條魚頭怪的胸口。可是刺在魚頭怪的胸口哪里有任何作用?身子一輕,卻是被這條魚頭怪抓起高高扔在了后面,人還沒落下,四五條魚頭怪已跳起身,爭相恐后的將他撕了開。
那人握劍的半個手臂跌了下來,正落在我的腳下。我心里一寒,提著追影劍劈向這條魚頭怪,它的一手一腳已被斬落,行動已大為不便,不過即便如此,它竟絲毫無懼,反而迎著我手里的劍撲了過來。
只聽得“噗”的一聲,我手上一滯,追影劍正豎劈在它的一張大嘴上,距離的它的腦門卻是短了幾分。它的大嘴登時開了花,分開成四半,涎水和血水卻是一下子流了出來。不等它還有任何動作,從我身后又是飛出數(shù)道刀氣,將它的腦袋削了下來。
這名臉上有疤痕的漢子倒也聰明,他們十幾人躲在我身后伺機發(fā)出刀氣,省了我不少的氣力。不過我們這樣配合的也極有默契,其他地方不斷有人死去,我們這里卻一個人都沒死。
我們聯(lián)手又斬殺了兩條魚頭怪,正在這時,只聽方經文的聲音高高響了起來:“長生堂的大好男兒,神龍門已在眼前,大家一起沖過去!”
到神龍門下了?
我腦里一個機靈,轉頭看了看。果然,我們距離那神龍門已然不遠了,還有二十多丈之近,現(xiàn)在整個戰(zhàn)陣的前端已經奔到那兩座高大的石像腳下。
不過我這么一看,一顆心卻是涼了下去。此時,長生堂的人馬在不知不覺間已不足一千五,戰(zhàn)圈幾乎又縮小了一倍。
周圍的人齊齊發(fā)出了一聲大吼,現(xiàn)在已經是殊死一戰(zhàn),吼叫聲中,更多的氣勁毫無保留的激射了出去,硬是將戰(zhàn)圈往外擴了那么一分。但是不等我們慶幸,數(shù)萬魚頭怪也紛紛尖聲厲叫起來,朝我們撲來的勢頭也更加猛烈了。剛剛擴大一分的戰(zhàn)圈,立刻被擠壓縮小。
這時,我身后的那名刀疤漢子叫道:“不好,西邊的防線破了!”
似應了他的話一般,我只聽得西邊陡然傳來一陣亂蜂似的尖叫聲。我逼退一條魚頭怪,轉頭看去,卻見西邊的戰(zhàn)圈外圍防線已然破了個豁口,而長生堂青龍壇的壇主龐友仁正率人拼死抵抗。不過,只是先頭一批便有數(shù)百條魚頭怪涌進那道豁口,在它們身后更是匯聚著數(shù)不清的魚頭怪,龐友仁他們如何能檔?
此時我們整個戰(zhàn)圈里只剩下一千余人,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經算是奇跡了?,F(xiàn)在,剩下的這些人應該都是長生堂里的精英弟子了吧,但就算是再怎么精英,一旦被它們從中撕裂戰(zhàn)圈,那我們后面這數(shù)百人只怕要栽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