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藤襲山,錆兔沒有片刻停留。
他甚至婉拒了“隱”成員讓他稍事休息、處理輕傷的建議,歸心似箭,再次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向著狹霧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熟悉的景色在耳邊呼嘯而過,但他的心境已與離去時截然不同。
狐貍面具下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師父,他成功了;想要告訴真菰,他平安回來了;想要摸摸雪子的頭,和小家伙好好地玩一下午。
當他那熟悉的身影沖破山間薄霧,出現在小屋前的空地上時,首先發(fā)現他的是正在練習揮刀的真菰。
“師兄!??!”
真菰先是一愣,隨即爆發(fā)出驚喜無比的呼喊,連刀都忘了收,直接扔在地上,像只快樂的小鹿般飛奔過來,眼圈瞬間就紅了,
“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屋內的鱗瀧左近次似乎被外面的動靜驚動,門被猛地拉開。
他依舊戴著天狗面具,看不到表情,但那雙總是沉靜如水的藍色眼眸,在觸及錆兔身影的瞬間,清晰地波動了一下。
他站在門口,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但那只垂在身側、不自覺握緊又緩緩松開的手,卻泄露了他內心遠不如表面平靜的激動與欣慰。
雪子從屋里竄出來,興奮地圍著錆兔打轉,嚶嚶叫著。
“嗯,我回來了?!?/p>
錆兔摘下狐面,露出帶著溫暖笑意的臉龐,銀色的眼眸彎彎的。
他輕輕拍了拍真菰的頭,然后走向師傅,鄭重地行了一禮:“師傅,我成功通過考核了?!?/p>
鱗瀧左近次上前一步,伸出手,并非拍肩,而是極輕地、幾乎帶著一絲確認的意味,碰了碰錆兔的手臂,確認著他的完好無損。
千言萬語,最終只化作一句低沉而肯定的話語:“回來就好?!?/p>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位不擅表達的,將徒弟看做自己孩子的師父,將他所有的擔憂、驕傲與關愛,都濃縮在了這簡單的動作和話語里。
當晚,狹霧山的小屋里舉辦了一場小小的慶功宴。
飯菜比往日豐盛了許多,鱗瀧左近次甚至拿出了一小壺珍藏的清酒,給自己和錆兔各倒了一小杯。
真菰興奮得小臉通紅,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訴說著錆兔離開后她的進步。
“師兄師兄!我現在已經能穩(wěn)定保持全集中呼吸了!”
“流流舞我也能連續(xù)施展三次了!”
“師傅還夸我水車用得比以前好了!”
她像獻寶一樣展示著自己的成長,仿佛想要證明自己也有在努力,沒有辜負師兄的期望。
錆兔微笑著聽著,不時點頭給予鼓勵。
鱗瀧左近次則安靜地坐在一旁,面具雖然遮住了臉,但周身的氣息是前所未有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