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法醫(yī)的辯解聲在冰冷的停尸房里回蕩,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
陣平站在解剖臺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
他的目光從尸體后頸的針孔移到森川不斷抖動的食指,再到對方白大褂領口處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咖啡漬——那是新鮮濺上去的,邊緣還保持著噴濺狀。
——我再說一遍,這就是自然死亡!
森川拍在解剖臺上的手掌微微發(fā)紅,腕表在無影燈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陣平的視線定格在那塊腕表上。
精鋼表帶,陀飛輪機芯,市場價至少三百萬日元。
一個普通法醫(yī)的工資絕對負擔不起。
松田!
零壓低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他的檢測報告明顯有問題。。。
陣平抬起手,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讓零立刻噤聲。
整個小組都知道這個手勢的含義,這代表陣平發(fā)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的目光繼續(xù)游移。
森川左側褲袋鼓起不自然的方形輪廓,是手機?不,太厚了。錢包?但正常人會把錢包放在慣用手的對側。。。
森川醫(yī)生。
陣平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能借你的鋼筆用用嗎?
森川明顯怔了一下,右手下意識摸向胸前的口袋:
當、當然。。。
就在他抽出鋼筆的瞬間,陣平閃電般出手,兩根手指精準地夾住了對方袖口一閃而過的金屬反光——那是一枚藏在袖扣里的微型存儲器。
整個停尸房瞬間安靜得可怕。
陣平沒有立即查看存儲器,而是將它輕輕放在解剖臺上。
他的動作很慢,仿佛在完成某種儀式。
當他的指尖離開金屬表面的剎那,突然轉身對門口的研二和伊達航打了個手勢。
那不是一個普通的手勢。
他的食指先是指向森川的右腳,然后劃過自己的脖頸,最后在腰間做了個拔槍的動作——這是小組的暗號:
目標右腳可能藏武器,警惕頸部注射,準備繳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