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22章 粉色的河馬（第1頁）

清晨6:23的UDI辦公室內(nèi)晨光尚未完全驅(qū)散夜色，辦公室的自動感應(yīng)燈因長時間無人移動而熄滅，只剩下白板旁的壁燈投下一圈昏黃的光暈。

美琴站在白板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馬克筆的筆帽，盯著密密麻麻的化學式發(fā)呆。

“蟻酸（HCOOH）……”

她低聲喃喃，筆尖懸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和福爾馬林（HCHO）只差一個氧原子?！?/p>

中堂系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嚇得美琴手一抖，筆尖在白板上劃出一道歪斜的線。

她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中堂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手里端著杯早已冷透的黑咖啡，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顯然也是一夜未眠。

“中堂醫(yī)生！你什么時候——”

“半小時前?！?/p>

中堂系打斷她，目光落在白板上凌亂的公式上，

“你的推導(dǎo)方向錯了?！?/p>

美琴皺眉：“哪里錯了？”

中堂系放下咖啡杯，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馬克筆，在蟻酸分子式旁邊重重寫下“HCHO（福爾馬林）”，筆鋒幾乎要戳穿白板。

“蟻酸是甲酸的別稱，而福爾馬林是甲醛的水溶液?！?/p>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但它們在生物體內(nèi)的代謝路徑可以相互轉(zhuǎn)化——尤其是在氧化環(huán)境下。”

美琴的瞳孔微微擴大：“你是說……兇手注射的根本不是蟻酸，而是福爾馬林？而尸體在腐敗過程中，福爾馬林被氧化成了蟻酸？”

中堂系冷笑一聲：“不錯，豬腦子終于開竅了?！?/p>

美琴沒理會他的嘲諷，迅速擦掉部分公式，重新書寫：“福爾馬林在人體內(nèi)會與血紅蛋白結(jié)合，形成甲醛-血紅蛋白復(fù)合物，導(dǎo)致組織缺氧——”

“——同時抑制細胞呼吸。”

中堂系接上她的話，筆尖狠狠點在白板上，

“這就是為什么尸檢顯示‘窒息’特征，但呼吸道卻沒有機械性損傷。”

兩人的筆跡在白板上交錯，化學符號與反應(yīng)箭頭逐漸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

美琴的筆突然停在半空：“等等，如果真是福爾馬林中毒，為什么胃內(nèi)容物會異常腐爛？福爾馬林明明是防腐劑……”

中堂系的眼神驟然銳利：“因為兇手沒把福爾馬林注入消化道?！?/p>

他畫出一條粗線指向血管示意圖，

“靜脈注射。福爾馬林直接進入循環(huán)系統(tǒng)，固定了全身組織——唯獨漏了胃?！?/p>

美琴倒吸一口冷氣：“所以口腔黏膜被固定，小魚印記保存完好，但胃部因為沒接觸福爾馬林，在無氧環(huán)境下加速腐敗，滋生了肉毒桿菌……”

“誤導(dǎo)?！?/p>

中堂系扔下馬克筆，塑料外殼在桌面上彈跳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