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拄著木棍,忍著傷口的隱痛,沿著記憶中的路徑,艱難地向自己的秘密基地方向前進。
鴻鳴在他前方低空飛行,時而發(fā)出指引性的輕鳴。山林依舊寂靜,但錆兔的心卻不再像以往那樣充滿孤寂的警惕,而是被一種急切的期盼所填滿。
越是靠近那片熟悉的區(qū)域,他的腳步就越快,幾乎忘記了身體的疼痛。
撥開最后一道遮掩的灌木,那個狹小的山壁裂縫映入眼簾。
洞口依舊被他離開時布置的藤蔓小心地掩蓋著。
“雪子?快出來吧”
錆兔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呼喚道。
洞口寂靜了片刻。
然后,里面?zhèn)鱽硪魂嚇O其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響。
接著,一個毛茸茸的、沾著些許草屑的小白腦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
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在看到錆兔的瞬間,猛地亮了起來!
“嚶嚶嚶!”
雪子發(fā)出一聲充滿了驚喜、委屈和如釋重負的嗚咽,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猛地從洞里竄了出來,直接撲進了錆兔的懷里!
但因為沖力太大,差點把拄著拐杖的錆兔撞倒。
錆兔扔掉木棍,又踉蹌了一下才勉強站穩(wěn),隨即緊緊抱住了懷里這團溫暖而顫抖的小家伙。
雪子在他懷里不停地蹭著,發(fā)出又像哭泣又像撒嬌的嚶嚶聲,小舌頭急切地舔舐著他的下巴和臉頰,仿佛在確認他真的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
它能感覺到錆兔身上濃重的藥味和未愈的傷口,動作變得輕柔了許多,但小爪子依舊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松開。
鴻鳴也落在一旁的石頭上,安靜地看著他們,發(fā)出幾聲愉悅的咕嚕聲。
“好了,好了,雪子,沒事了,我回來了,還有啊,說了多少次了,狐貍的叫聲應該是‘大楚興,陳勝王’你怎么就記不住呢?”
錆兔撫摸著它柔軟蓬松的皮毛,嘴里說著不著四六的話,難得的放松了下來。
他檢查了一下洞穴,里面他存放的一些野果已經被吃掉了,墊子也有睡過的痕跡。
小狐貍顯然一直在這里等他,靠著那些存糧度日。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錆兔愧疚地揉了揉它的腦袋,
“走吧,我們離開這里,去一個新的地方。”
他抱著雪子,拿起木棍,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給予他無數庇護和安慰的秘密基地,然后轉身,毫不猶豫地向著鱗瀧左近次的小屋走去。
這一次,他的腳步雖然依舊因傷而緩慢,但心里卻充滿了輕松。
當錆兔抱著雪子,帶著鴻鳴,重新出現在小屋前時,站在門口的鱗瀧左近次目光落在小狐貍身上。
雪子似乎有些害怕這個氣息強大的陌生人,往錆兔懷里縮了縮,但又忍不住好奇地探出小腦袋,用鼻子輕輕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