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蝶屋的精心照料和(某人特制)的苦藥的“滋養(yǎng)”下,錆兔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著。
傷口逐漸愈合,力量重新回到四肢,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往日的紅潤。
然而,隨著身體的康復,一種難以言喻的急迫感卻悄然爬上了錆兔的心頭。
每當夜深人靜,他獨自一人時,與上弦之貳童磨那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就會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
冰晶破碎的脆響、徹骨的寒意、以及水之呼吸被隱隱克制的那種滯澀感……如同夢魘般纏繞著他。
水之呼吸固然強大,尤其是他自創(chuàng)的“恨海疊浪”,威力絕倫。
但屬性上的相克是客觀存在的。
童磨的冰,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水”的發(fā)揮。如果下次再遇到類似屬性的強敵,或者實力更強的上弦乃至鬼王的話,自己該如何應對?
僅僅依靠憤怒和蠻力是不夠的。
這種對自身力量瓶頸的焦慮,讓他有些難以安眠。
這一夜,他再次獨自來到蝶屋寂靜的庭院中,仰頭望著天邊那輪皎潔的明月,銀色的眼眸中充滿了沉思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晚風吹拂著他肉色的短發(fā),卻吹不散他心頭的陰霾。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自身后響起。
“錆兔先生,這么晚了還沒休息嗎?是在擔心傷勢,還是……”
溫柔的聲音傳來,帶著關切。
蝴蝶香奈惠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庭院,她披著一件單薄的羽織,紫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澈動人。
錆兔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傷勢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蝶屋的醫(yī)療水平真的很不錯。只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p>
香奈惠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也望向那輪明月,柔聲道:“是在想童磨的事情嗎?他的血鬼術,確實對水之呼吸有些克制呢?!?/p>
錆兔微微一愣,看向她:“你看出來了?”
香奈惠微微一笑:“畢竟一起戰(zhàn)斗過,而且……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錆兔先生是在為此感到困擾嗎?擔心未來的敵人里,還會有類似甚至更強的存在?”
錆兔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水之呼吸我已修煉到極致,但屬性相克乃是天然壁壘。若無法突破,終是隱患?!?/p>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甘和罕見的迷茫。
香奈惠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心中微微一動。
她沉吟片刻,用更加輕柔的聲音說道:“錆兔先生,您知道嗎?在我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或是感到迷茫的時候,我常常會看著天空。”
她抬起手,指向那輪明月:“尤其是看著它。它那么遙遠,那么寧靜,仿佛能包容世間的一切煩惱。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真的有難以解決的問題,為什么不問問天空中的明月呢?它見證了無數(shù)歲月,或許能給我們這些凡人一點啟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