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花街的硝煙與血腥,最終被黎明的曙光與后續(xù)趕到的“隱”部隊徹底處理。
重傷的炭治郎、消耗巨大的天元、以及同樣帶傷的善逸和伊之助,連同完成了救援任務的天元兩位妻子槙於和須磨,都被第一時間送回了鬼殺隊最重要的醫(yī)療據(jù)點——蝶屋。
蝶屋再次迎來了忙碌而緊張的氣氛。
空氣中彌漫著比往日更加濃郁的藥草香氣,護理少女們的身影在各個病房之間穿梭不停,腳步聲和低聲的交談構成了主旋律。
錆兔將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炭治郎親自送到了監(jiān)護病房外。
早已接到消息、在此焦急等待的灶門彌豆子立刻迎了上來。
少女穿著一身干凈的護理服,原本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擔憂與害怕,眼圈微微泛紅。
“錆兔先生……哥哥他……”彌豆子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
錆兔看著眼前這個善良的女孩,心中微軟。
他放緩了語氣,盡管臉上依舊戴著那副狐貍面具,但聲音透過面具傳來,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沉穩(wěn):“不用擔心,彌豆子。炭治郎只是透支過度,加上一些皮外傷。蝶屋的醫(yī)生,尤其是香奈惠和忍,醫(yī)術很高明。他會醒過來的,只是需要時間休養(yǎng)?!?/p>
他頓了頓,補充道:“他很勇敢,保護了很多人?!?/p>
彌豆子用力地點了點頭,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堅定。
她對著錆兔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錆兔先生!謝謝您把哥哥帶回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哥哥的!”
看著彌豆子轉身跑進病房,錆兔在原地靜立了片刻,這才轉身,向著自己在蝶屋的專屬房間走去。
與其他隊員的病房不同,錆兔作為柱,且在蝶屋有著特殊“羈絆”(主要是與蝴蝶姐妹的復雜關系以及他時常在此休整),擁有一間獨立的、位于相對安靜角落的房間。
推開熟悉的房門,一股淡淡的、屬于陽光和干凈被褥的氣息撲面而來,驅散了些許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血腥與肅殺。
房間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柜,一椅,窗臺上擺放著幾盆翠綠的藥草,是蝴蝶香奈惠某次順手放下的,如今長勢喜人。
錆兔反手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他走到房間中央那張矮小的木桌旁,緩緩坐下。
沉默了片刻,他抬起手,輕輕解開了系在腦后的繩結,將那副陪伴他經(jīng)歷無數(shù)戰(zhàn)斗、斬殺了上弦之叁猗窩座,與黑死牟激戰(zhàn)的狐貍面具,取了下來。
面具內(nèi)側還殘留著他額頭的溫度,但外側,原本光滑的表面,此刻卻布滿了蛛網(wǎng)般細密的裂紋,尤其是左眼下方的位置,一道深刻的裂痕幾乎將那里貫穿。
這是與黑死牟那記“月魄災渦”對撞時,被一道極其刁鉆的新月刃風余波掃過的結果。
若非他及時偏頭,恐怕受損的就不只是面具了。
看著手中這幾乎報廢的面具,錆兔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副面具對他而言,不僅僅是一件遮掩容貌的道具,更是一種心境的象征,陪伴他度過了從狹霧山到成為曦柱的漫長歲月。
他站起身,走到房間一角的廚柜前,打開柜門。
里面并非衣物,而是專門打造的一個架子,他將手中這副布滿裂紋的面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架子最頂層,一個空著的位置上。
或許將來有機會修復,但至少現(xiàn)在,它已無法再陪伴他踏上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