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0章 歸墟閉合，代價慘重（第1頁）

死寂，籠罩著這片墨色的海域。唯有歸墟之眼那龐大漩渦依舊在無聲地旋轉，如同亙古不變的背景。海面上漂浮著戰(zhàn)艦的殘骸、破碎的冰晶、以及尚未完全消散的能量余燼，訴說著方才那場神魔之戰(zhàn)的慘烈。

最大的那塊海船殘骸上，凌絕仰面躺倒，渾身浴血，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仿佛風中殘燭，已然徹底昏迷。他胸前那五個被混沌利爪貫穿的血洞雖已不再流淌煞液，但邊緣皮肉翻卷，呈現(xiàn)出一種被侵蝕后的焦黑色，觸目驚心?；砩飞?、強行吞噬混沌本源、最后引爆融合之力……這一系列超越極限的舉動，幾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生機與力量，若非《血煞魔體》根基深厚，萬化靈種在最后關頭護住了他一絲本源，此刻他早已形神俱滅。

不遠處，另一塊較小的浮木上，福伯半跪在地，懷中抱著昏迷不醒的云芷。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周身那原本靈動純凈的月華靈光已然徹底黯淡。強行燃燒靈魂本源催動靈犀佩獻祭，對她的傷害是毀滅性的，此刻她的神魂如同碎裂的琉璃，隨時可能徹底消散。福伯老淚縱橫，不斷將自身精純卻有限的靈力渡入云芷體內，試圖維系她那如絲般微弱的生機，但效果甚微，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生命氣息一點點流逝。

“小姐……撐住啊……”福伯的聲音沙啞而絕望。他抬頭望向遠處生死不知的凌絕，又看向那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歸墟之眼，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無力。守護了一輩子的小姐命懸一線，并肩作戰(zhàn)的凌小友瀕死，而眼前的危機，似乎并未真正解除。

遠處，圣族殘余的幾艘戰(zhàn)艦懸浮在空中，并未靠近，也未離去。光裁決使輝燼站在船頭，臉色復雜地看著這邊的慘狀。趙乾鋒與混沌化身一同湮滅，青嵐宗長老非死即傷已不足為慮，圣族此次的目標——阻止混沌降臨——在某種意義上算是達成了。但看著那昏迷的鑰匙持有者，看著那依舊存在的歸墟之眼，他心中并無多少喜悅，反而充滿了疑慮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那煞神青年最后爆發(fā)出的、融合了多種力量的一擊，讓他感到心悸。

“裁決使大人，我們……”一名圣族將領上前請示。

輝燼沉默片刻，揮了揮手：“封鎖這片海域，監(jiān)視歸墟之眼動向。那兩人……暫且不必理會。”他終究沒有選擇在此刻落井下石，或許是出于對凌絕最后壯舉的一絲敬意，或許是忌憚可能存在的變數(shù)，也或許，是圣族內部關于如何處理“變量”與鑰匙的指令尚未明確。

就在輝燼下令，圣族戰(zhàn)艦開始緩緩移動，布下警戒線之時——

異變，再次毫無征兆地發(fā)生！

那一直緩緩旋轉的歸墟之眼，猛地一震！漩渦旋轉的速度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中心那片絕對的黑暗，不再散發(fā)出吞噬一切的吸力與混亂意志，反而開始向內收縮、塌陷！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在從內部強行閉合這扇通往混沌的門戶！

嗡——?。?！

一股遠比之前更加龐大、更加古老、卻帶著一種“修復”與“平復”意味的意志，緩緩從歸墟之眼深處蘇醒！這股意志充滿了滄桑與疲憊，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它掃過這片滿目瘡痍的海域，掃過昏迷的凌絕與云芷，掃過驚疑不定的輝燼等人。

“……威脅……暫除……封印……重固……”

“……代價……已付……秩序……當立……”

斷斷續(xù)續(xù)的、仿佛由無數(shù)世界法則交織而成的意念，傳入在場每一個尚有意識存在的腦海。

是這方天地本身的意志？還是遠古設下封印的大能留下的后手？無人知曉。

只見那歸墟之眼的漩渦越轉越慢，范圍也越來越小，中心那片黑暗逐漸被一種朦朧的、如同胎膜般的七彩光暈所取代。那光暈散發(fā)出穩(wěn)定、祥和的氣息，與之前混沌的混亂死寂截然不同。

最終，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那龐大無比的漩渦徹底停止了旋轉，收縮成了一個僅有百丈大小的、穩(wěn)定的七彩光球，靜靜懸浮在墨海之上。光球表面流光溢彩，內部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生機與奧秘，再也感受不到絲毫混沌的氣息。

歸墟之眼，閉合了！混沌古神降臨的通道，被暫時徹底封??！

天地間那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隨之煙消云散。墨色的海水似乎也恢復了一些正常的深藍。

結束了……嗎？

輝燼看著那閉合的歸墟之眼，長長舒了一口氣，但眼神中的凝重并未減少。封印只是重固，并非永除，誰也不知道下次開啟會是何時。而且，鑰匙碎片……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凌絕所在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的凌絕，身體忽然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懷中那六枚鑰匙碎片自動飛出，懸浮在他身體上方，散發(fā)出柔和而共鳴的光芒。那閉合的歸墟之眼所化的七彩光球，也似乎與之呼應，投來一縷微光。

緊接著，在凌絕身旁的虛空中，一點金光悄然浮現(xiàn)，迅速凝聚、拉伸，最終化作了一枚通體金黃、形態(tài)古樸、散發(fā)著“終結”與“圓滿”意境的——第七枚鑰匙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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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一直隱藏在歸墟之眼的最核心，是封印的最終樞紐，也是鑰匙的最后一塊拼圖！直到威脅解除，封印重固，它才自動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