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腦中念頭急轉(zhuǎn),硬拼是下策,必須智取!
就在王師兄和李師弟全神戒備地盯著那片陰影時,凌絕如同鬼魅般,從他們側(cè)后方另一處更深的陰影中緩緩顯露出身形。他并沒有完全走出,而是讓半個身子留在黑暗里,聲音沙啞而冰冷地開口:
“兩位道友,何事驚慌?”
這突如其來卻近在咫尺的聲音嚇了王李二人一跳!他們猛地轉(zhuǎn)身,短劍和法器同時對準聲音來源,臉上寫滿了驚駭。他們竟然完全沒察覺到有人如此靠近!
當看清凌絕時,兩人更是瞳孔一縮。
只見凌絕渾身衣衫襤褸,布滿干涸的血污和新的泥濘,臉色蒼白,但一雙眼睛卻冷靜得可怕,周身散發(fā)著一種若有若無卻令人心悸的冰冷煞氣,修為雖然只有煉氣三層,卻給人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仿佛一頭蟄伏的受傷兇獸。
“你…你是誰?”李師弟聲音有些發(fā)顫,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躲到王師兄身后。
王師兄也是心中凜然,強作鎮(zhèn)定,拱手道:“這位道友請了。在下青嵐宗外門弟子王重,這位是我?guī)煹芾钽濉N叶送窘?jīng)此地,發(fā)現(xiàn)煞氣異動,特下來查探,不知道友在此清修,多有打擾,還望海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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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說得客氣,但手中的法器并未放下,眼神中的警惕和審視絲毫未減。一個煉氣三層的散修,出現(xiàn)在這種兇險之地,還弄得如此狼狽,渾身煞氣,怎么看都透著一股詭異。
凌絕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道:“原來是青嵐宗高徒。此地乃我暫時療傷之所,并非清修之地。兩位既已查探完畢,便請自便吧。”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
王重眉頭皺得更緊,對方這態(tài)度,未免太過鎮(zhèn)定和有恃無恐。難道有什么依仗?或者是在虛張聲勢?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洼煞池,又看了看凌絕身上的傷勢和那詭異的煞氣,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此人定是在此借助煞池修煉某種魔功!而且剛才的異動很可能就是他搞出來的!他現(xiàn)在傷勢不輕,正是虛弱的時候!
貪婪瞬間壓過了警惕。
王重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道友在此療傷?我看道友傷勢不輕,煞氣侵體,可是修行出了岔子?我青嵐宗對煉丹療傷頗有心得,不如道友隨我二人回宗門暫歇,也好……”
話未說完,凌絕便冷冷打斷:“不必。”
拒絕得干脆利落,毫無轉(zhuǎn)圜余地。
王重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給臉不要臉!
李師弟似乎也看出了師兄的意圖,低聲道:“師兄,他好像傷得很重……”
王重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偽裝,語氣轉(zhuǎn)冷:“道友,明人不說暗話。這地脈煞髓乃天地奇珍,見者有份。你獨吞,怕是沒那么好的胃口。不如分潤一些給我?guī)熜值?,我們即刻便走,如何??/p>
他終于圖窮匕見。
凌絕心中殺意漸起,但面上依舊平靜:“若我說不呢?”
“哼!”王重冷哼一聲,煉氣五層的氣息完全釋放出來,向凌絕壓迫而去,“那就別怪我?guī)熜值芏耍嫣煨械?,除了你這修煉邪功的魔頭了!”
在他看來,一個重傷的煉氣三層散修,絕無可能是他們兩人的對手。
李師弟也鼓起勇氣,舉起短劍,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對!快把煞髓交出來!”
凌絕沉默了。他似乎是在權(quán)衡,又像是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