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鋪天蓋地的靈魂毒蛇與隱藏在暗處的致命殺手,凌絕壓力陡增。他深吸一口氣,將剛剛在幻境中錘煉得更加堅定的道心發(fā)揮到極致,神識如同明鏡,映照周身每一寸空間。
他并未揮動斷戟進行大范圍攻擊,那樣只會徒耗力量。左臂“蜂鳥”弩連連點射,一支支附著破邪煞氣的弩矢精準(zhǔn)地命中一條條霧蛇的核心,將其瞬間擊潰。同時,他腳下步法變幻不定,在無數(shù)霧蛇的圍攻中穿梭閃避,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險象環(huán)生,卻總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開致命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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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待,等待幽牙忍不住再次出手的瞬間!對方的潛行術(shù)雖然高明,但在發(fā)動攻擊的剎那,必然會產(chǎn)生一絲能量波動和殺意凝聚!
果然,在凌絕看似被霧蛇逼得向左后方移動,露出一個微小破綻的瞬間,潛藏已久的幽牙動了!
他如同鬼魅般從凌絕右后方的陰影中鉆出,蛇形匕首不再是刺或抹,而是以一種極其刁鉆的角度,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凌絕后背心俞穴!這一擊,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與殺意,匕首尖端幽綠光芒大盛,甚至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猙獰的蛇頭虛影!
時機、角度、速度,都妙到毫巔!堪稱絕殺!
然而,這破綻,本就是凌絕故意賣出!
就在幽牙以為得手,匕首即將觸及凌絕后背衣衫的剎那,凌絕仿佛背后長眼,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完全違背常理的角度猛地扭轉(zhuǎn)!他并未完全閃避,而是以左肩硬受了匕首邊緣的擦傷!
噗!
幽綠毒芒瞬間侵入左肩,帶來一陣鉆心蝕骨的劇痛和麻痹感!但凌絕眼神冰冷如鐵,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他的右手,早已蓄勢待發(fā)的暗金斷戟,如同蟄伏已久的狂龍,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
他沒有回身,而是借著扭轉(zhuǎn)身形的勢頭,斷戟自下而上,一記反手撩劈!戟身之上,凝聚的不再是單純的煞氣,而是將剛剛破幻后的堅定意志、“戮天煞意”、毀滅煞氣、軍煞之力,乃至一絲從“曦核”中領(lǐng)悟的凈化特性,強行融合壓縮而成的——破法煞罡!
“戮天……逆鱗斬!”
轟!
一道凝練到極致、內(nèi)部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微符文生滅的暗紅戟芒,撕裂空氣,帶著斬破虛妄、逆伐規(guī)則的慘烈氣勢,后發(fā)先至,迎向了因攻擊落空而微微前傾的幽牙!
“什么?!”幽牙瞳孔驟縮,他完全沒料到凌絕竟如此狠辣,以傷換命!更沒料到這一戟中蘊含的力量如此詭異而霸道,竟讓他產(chǎn)生了無法硬抗的直覺!
他瘋狂催動力量,試圖后退格擋,但已然晚了!
嗤啦——!
暗紅戟芒如同熱刀切過牛油,毫無阻礙地切開了幽牙倉促間布下的幽暗屏障,切過了他手中的蛇形匕首,匕首發(fā)出一聲哀鳴,靈光黯淡,最終狠狠斬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只有一聲沉悶如同撕裂敗革的聲響。
幽牙的動作瞬間凝固,兜帽被逸散的罡氣掀開,露出一張蒼白、布滿詭異黑色紋路的中年面孔。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那道幾乎將他斜劈成兩半的恐怖傷口,傷口處沒有鮮血流出,只有濃郁的暗紅色煞氣在瘋狂侵蝕、湮滅著他的生機與魂體!
“不……可……能……”他眼中的光芒急速黯淡,充滿了不甘與震驚。他身為鴉巢銀牌殺手中的佼佼者,執(zhí)行任務(wù)無數(shù),從未想過會栽在一個剛剛筑基的小子手里。
凌絕強忍著左肩毒素侵蝕的劇痛和強行融合多種力量帶來的經(jīng)脈撕裂感,冷漠地看著幽牙的身軀如同被風(fēng)化的沙雕般,緩緩崩塌、消散,最終只留下一枚漆黑的烏鴉令牌和那柄靈光黯淡的蛇形匕首掉落在地。
他迅速上前,先將那柄蛇形匕首撿起,感受到其中殘留的陰毒法則,直接將其封印收起。然后又拾起那枚烏鴉令牌,令牌入手冰涼,正面刻著“鴉巢”,背面則是“幽牙”二字及其編號。
就在他拿起令牌的瞬間,懷中那枚神秘鐵片再次傳來灼熱,并且這一次,鐵片表面那些模糊的紋路竟微微亮起,與烏鴉令牌之間產(chǎn)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能量共鳴!
“嗯?”凌絕心中一動,立刻將神識沉入鐵片。這一次,或許是吸收了幽牙隕落時逸散的某種特殊能量,或許是令牌的引動,鐵片不再僅僅是傳遞灼熱感,而是向他展現(xiàn)了一幅極其模糊、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
……一片無盡的虛空,懸浮著一座巨大無比的、如同青銅鑄造的鳥巢形建筑,無數(shù)烏鴉形狀的飛行器在其中起落……鳥巢深處,一個籠罩在漆黑長袍中、面容模糊的身影,正對著一個不斷旋轉(zhuǎn)的、由無數(shù)光點構(gòu)成的星圖低語:“……‘鑰匙’碎片已有反應(yīng)……鎖定‘混亂淵藪’殘骨集市……不惜代價……奪取……”……
畫面戛然而止。
凌絕猛地睜開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思索。
“鑰匙碎片?難道這鐵片是某種‘鑰匙’的一部分?鴉巢也在尋找它?目標(biāo)還是殘骨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