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半壺酒,身子便軟了,再加上水路顛顛簸簸,她的靈魂似乎被抖落成好幾塊,各個(gè)部分莫衷一是,不知身處何處。湖上起了風(fēng),光希覺得有點(diǎn)難受,情不自禁地靠在鼬身上,手也不知分寸地亂碰,碰到他的臉,卻被捉住。
“你的手好冷?!?/p>
“大人,我的心還是熱的?!?/p>
他就這樣抓著她的手腕,沒有放開的打算,她也沒有掙脫的意向。
突然,她開口了:“您Ai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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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沉默了。
沒等到他的答案,她又自己接著說:“像您這般完美的人,想必是不會(huì)為凡世的情Ai所煩擾的?!?/p>
河流的上游陸陸續(xù)續(xù)漂下些蓮花狀的河燈,明明亮亮的在漆黑的河面上尤為好看。
“其實(shí)我們今天也為大人準(zhǔn)備了不少河燈呢?!币晃涣鼹L開口道,她有著一雙格外透亮的眼珠。
“那我們也放著玩玩吧,阿凝、阿凝,醒醒,”阿飛喚著她的名字,“好玩的來了,你快醒醒?!?/p>
她早已放棄掙扎,無力地倒在鼬懷中,這時(shí)候只要他想,他可以一窺面具下的真容。但是鼬沒有,這是他做人的底線。所以鼬只是他側(cè)了側(cè)身,讓她躺得更舒服些、也更無防備些。她的香頸像工藝品似的呈現(xiàn)在他眼前,那雪白細(xì)nEnG的肌膚,很難叫人不動(dòng)心。鼬是君子不假,但君子也是分場合的,如今這種場合過于君子,便是不解風(fēng)情。男人g燥的唇在她脖子上有意無意蹭了幾下,她一個(gè)激靈,突然清醒過來。
鼬輕輕推推她的肩膀,問:“要放河燈嗎?”
她慢慢端起身。“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p>
“不必在意?!?/p>
此時(shí)她扭頭望過去,水面上明h、暗紅的河燈穩(wěn)穩(wěn)漂浮著,與水下幢幢燈影交相輝映,真可謂“良辰美景奈何天”。
“大人,您瞧,妾身不勝酒力,已經(jīng)握不住筆,不如您替我放一盞……你我今日有緣,我便放一盞祝您,年年歲歲有今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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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穿過她的胳膊,虛摟著她的腰,握著筆很是認(rèn)真地一筆一劃寫起來,鼬的字跟他的為人一樣,冷淡不粘連。一開始只是虛虛摟著,后來他的力道慢慢加大,他們接觸的地方親密無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藏匿的yUwaNg。她緊張得跟個(gè)彈簧似地快要蹦出去,卻被他壓下。
“別動(dòng)?!?/p>
大家都是凡人,有些yUwaNg也未嘗不可。若她問心無愧,她大可以放開手腳戲弄鼬一番;可惜她內(nèi)心并不坦蕩,那種不知自何時(shí)起萌發(fā)的丑陋情感折磨著她,她自身尚且難保,更別指望保留戲弄人的余力了。
好在鼬不強(qiáng)求,寫完了她的,他的禁錮也放松了。鼬自己也寫了兩盞,一盞寫著“最A(yù)i的弟弟”,一盞寫著“最A(yù)i的妹妹”。
“大人還有弟弟妹妹呢?”她輕聲問道。
“他們是我最重要的人?!?/p>
阿凝于鼬,尚且是個(gè)有資格追求的普通nV人;可宇智波光希,卻是個(gè)連資格都沒有的特殊nV人。這認(rèn)知如同頭頂潑下的一盆冷水,她卻是連心底都結(jié)冰了。
也罷,固知難以永久,不若珍惜片時(shí)。[注1]
【注1】李碧華《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