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0章 30（第2頁）

飛行器抵達南極時，冰原已經(jīng)變成了暗紅色。

原本潔白的雪地被紫黑色的粘液覆蓋，監(jiān)測站的金屬外殼像被強酸腐蝕過，只剩下扭曲的框架。天賦者們釋放的治愈能量一接觸地面，就被粘液吞噬，發(fā)出“滋滋”的聲響，連守望草的種子撒下去，都只冒出半寸綠芽就迅速枯萎。

“它們在改造環(huán)境?！绷帜紫律?，用唐刀挑起一縷粘液，刀刃接觸的地方泛起白煙，“這種粘液能吞噬生命能量，把地球變成適合它們生存的‘獵場’?！?/p>

18號突然按住左臂的舊傷，那里毫無征兆地傳來刺痛。她抬頭望向天際，次元壁壘的方向隱約有黑影在蠕動，不是實體，更像無數(shù)根透明的吸管，正扎進壁壘的薄弱處，而那些紅紋，就是吸管留下的“針孔”。

“它們來了?！彼吐曊f，指尖的傷口還在滲血，鮮紅的血珠落在冰面上，竟讓周圍的紫黑粘液微微退縮，“而且……它們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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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冰原深處傳來低沉的嗡鳴。不是聲波，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震顫，天賦者們瞬間臉色慘白，有人忍不住嘔吐起來。林默運轉(zhuǎn)氣勁護住卓瑪時，看到18號的臉色也白了一瞬，她捂住耳朵，金發(fā)下的脖頸泛起細密的冷汗——即便是人造人，也無法完全屏蔽這種精神沖擊，就像人類無法堵住耳朵拒絕噪音。

更讓人驚心的是，她左臂的舊傷處，淺粉色的疤痕正在變紅，像有血液在皮下涌動。一滴血順著指尖滑落，滴在紫黑粘液上，這次粘液沒有退縮，反而像沸騰般翻滾起來，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牙齒狀的細小吸盤。

“它在……渴望你的血?！绷帜站o唐刀，護在她身前，“你的改造能量，對它們來說是‘養(yǎng)分’?！?/p>

18號沒說話，只是抬手擦掉唇角的血跡——剛才的精神沖擊讓她喉嚨發(fā)緊，嘗到了淡淡的鐵銹味。她看著冰原上蔓延的暗紅，突然明白那些紅紋的意義：不是試探，是“標(biāo)記”，用暗黑能量的“血”，標(biāo)記出最適合它們?nèi)肭值穆窂?，而她的存在，像一塊鮮血淋漓的誘餌，正被次元另一端的東西死死盯著。

撤離時，卓瑪不小心踩碎了一塊冰，冰下露出半截監(jiān)測員的通訊器。屏幕還亮著，最后顯示的坐標(biāo)指向銀河系的邊緣——那里是宇宙中最混亂的星域，傳說有比暗黑魔神更古老的黑暗存在，以吞噬星球的“生命力”為生。

飛行器沖上云霄時，18號回頭望了一眼南極冰原。暗紅的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海岸線，像某種生物的血管，在地球表面緩緩搏動。她摸了摸左臂的疤痕，那里還在發(fā)燙，鮮紅的血液在皮膚下流動，既屬于“強化的人類”，也成了黑暗勢力最精準(zhǔn)的路標(biāo)。

“這次的對手，不好對付。”林默的聲音打破沉默。

18號點頭，指尖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留下淺紅的印記：“但它們流血，說明會疼；它們渴望能量，說明有弱點?！彼聪蛄帜?，眼底沒有懼意，只有一絲燃起的鋒芒，“而且，我的血是熱的，能燒穿它們的粘液?！?/p>

飛行器穿過云層時，陽光刺破陰霾，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18號的掌心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紅得像火焰，與林默掌心的溫度融在一起，成了對抗黑暗的、最鮮活的預(yù)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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